勵志英語演講:可以失敗,不能畏懼

可以失敗,不能畏懼

詹姆斯•卡梅隆

TED大會上的演講

20xx年2月

在我成長過程中,科幻小說一直是我的精神食糧。高中時我每天搭巴士上下學,單程要一小時。坐公車時,我總是沉浸在科幻小說里,仿佛被帶入另一個世界,書中講述的一個個故事極大地滿足了我無休無止的好奇心。

事實上,在課餘時間,我常常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去徒步旅行,鑽進樹林去採集“標本”——青蛙、蛇、昆蟲之類,把它們帶回家,放在顯微鏡下觀察。我是個真正的科學怪人,總是想儘可能的去了解這個世界,去揭示它可能存在的極限。

我非常熱愛科幻小說,因為它們似乎就是現實的寫照,書中的一切都確實發生在我們身邊,60年代末期,人類登上了月球,探索了深海。電影攝影師雅克.格斯特讓我們在電視上看到了神奇的海洋生物,向人類展示了從未想像到的動物,竟和奇妙的水下世界。這似乎與科幻小說中的構想遙相呼應。

我還是個畫家,能繪畫,能創作。那時的我接觸不到電視遊戲,缺乏登峰造極的CG電影技術,連多媒體領域的素材庫都沒有,所以我不得不在腦海中臆造這些形象。就像孩子們讀書時會想像書中的場景那樣,我們讀小說時,作者所描繪的影像就會腦海中不斷放映。這些影像一出現,我就會把它們畫下來,於是我開始畫外星人、外星世界、機器人、宇宙飛船等等。老師不止一次在數學課上逮到我在課本後面亂塗亂畫,因為我得給我的想像力開啟一扇讓其肆意奔涌的閘門。

然而一件有趣的事——雅克.格斯特的電視節目的播出,著實讓我興奮不已,我相信地球上就存在一個外星世界。雖然我可能永遠無法進入這個世界,因為這確實不現實。但是我能遊歷水下世界,它就在地球上,富饒又充滿異星情調,就像我讀了科幻小說後所幻想的那樣。

所以15歲時,我決定成為一個潛水員,去探索神秘的海洋。唯一的問題是,我生活在加拿大的一個小山村,距離最近的海也有600英里。但我沒有因此氣餒,而是纏著父親,而是纏著父親,直到他同意讓我參加在邊境紐約州布法羅市——需要從我家穿過美加國界線——的一個潛水培訓班。於是在一個寒冬,我在布法羅基督教青年會的一個泳池裡獲得了潛水證書。然而,直到兩年後,我們全家搬到了加利福尼亞,我才見到了真正的大海,進行真正的潛水。

從那時算起到現在的40年間,我在海底潛水共約3000小時,其中500小時是在潛水艇里度過的。無論是深海還是淺海環境,大海都豐富多彩,充滿奧秘,超乎我們想像。比起人類的想像力,自然的想像力更加浩瀚。直到今天,每次下潛時,我仍舊對眼中的海洋世界充滿敬畏,而我與大海的不解情緣仍在延續著,上演著。

但成年後,我並沒有以潛水為職業,而是選擇了電影攝製作為自己的事業。孩提時,我就喜歡畫漫畫,畫很多東西。我喜歡講故事,畫圖畫,而要把它們結合起來,電影攝製是再合適不過的工作了。電影攝製將圖片和故事有機結合,並賦予它們更深刻的意義。當然,我選來拍成電影的都是科幻故事,比如《終結者》、《異型》、《深淵》。 拍攝《深淵》時,我把自己對水下世界的愛、對潛水活動的愛融入其中,把對這兩件事的激情融合到了一起。

拍攝《深淵》時,又出現了些有趣的事:我們要塑造一個水狀的生物,為了解決這一特效上的問題,我們使用了“計算機生成動畫”技術,即CG。電影史上第一個軟表面的電腦繪製形象在此技術下誕生了。雖然這部電影沒讓公司賺到一分錢,還差點虧本,我還是得說,我看到了令人驚奇的一幕,全世界的觀眾都為這種像魔法一般的新技術神魂顛倒。

根據亞瑟•克拉克定律——任何非常先進的技術,初看都與魔法無異。很多觀眾都像是看到了神奇的魔法。這讓我非常興奮。我想CG技術也應該用到電影藝術中去。所以,在下一部電影《終結者2》中,我們把這種技術又推進了一步。和工業光魔特效製作公司一起,創造了一個液態金屬人。這部電影能否大放異彩就要看特效了。事實證明,特效不負眾望。我們又一次施展了魔法,觀眾們依舊為之瘋狂。儘管這部電影還是沒讓我們沒賺到什麼錢。

這兩次經歷是一條分界線,對電影大師們來說,這意味著一個全新的、充滿想像與創造的世界即將誕生。於是我和好友斯坦•溫斯頓——拍攝前幾部電影時的首席特效化妝和角色設計師——創立了“數字領域”公司。這個名字意味著,我們要跳過光學影印模擬製作過程直接進入數字電影製作。實際上,我們也確實是這么做的,這使得我們在一段時間內有了一定的競爭優勢。

雖然我們確實已經組建了公司進行造型設計,但在90年代中期,我發現我們有些落後了。 我寫了《阿凡達》這部電影,想要以此大力推動視覺效果和CG效果,用CG生成具有真實人類情感的角色,完全用CG詮釋主要角色和世界。但這電影不得不延期拍攝,因為公司員工告訴我,我們一時半會還沒有能力做到這點。

於是我把《阿凡達》擱到一邊,轉而製作了另一部電影,這部電影主要描述了一艘巨輪——“鐵達尼號”——的沉沒。 我告訴電影製片方,我把它定位為巨輪上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一部關於愛情的電影,就像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一樣悽美動人。而實際是因為我想潛入海底尋找真正的“鐵達尼號”的殘骸,所以我才要做這部電影。但製片方並不知道這一真相。為說服他們,我說:“我們要潛入海底,尋找真正的“鐵達尼號”,這樣可以拍攝真實的畫面。如果把這個片段用在首映式上,會引起很大的轟動,也會有良好的市場反響的。”我真的說服了製片方組建了一支探險隊呢。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瘋狂,但這就回到了“想像創造現實”的主題。因為我們確實創造了現實,6個月後,我乘一艘俄羅斯潛艇,在北大西洋2.5英里深的水下,從觀察艙里看到了真實的“鐵達尼號”,不是電影裡的,也不是高清螢幕上的,而是真實的“鐵達尼號”。

《鐵達尼號》的拍攝著實讓我興奮。我們做了很多準備工作,搭建相機、設定燈光及各種設備。但令我震驚的是,這次深海拍攝就像是一次太空任務,需要尖端的科技和周全的計畫。我乘坐潛水艇潛入深海,那裡漆黑又充滿危險,如果無法靠自己返回水面,其他人也無法開展營救工作。我想:“這就像生活在科幻電影中似的,真是太酷了。”

不過,我真的熱衷於海底探險。當然,探求科學的那種好奇心才是最重要的,科學需要冒險,需要好奇心,也需要想像力。只是在好萊塢拍電影是無法體驗到這些經歷的。我能夠想像出一個生物並為它創造出視覺效果。但是透過潛艇窗戶看到的那些生物,這是我永遠想像不到的。在隨後的探險中,我在深海熱泉里看到了一些無人見過、無人知曉的生物,實際上,我們看到它們並拍下照片時,它們還沒有科學記載。

這一切讓我感到非常震撼,我必須做的更多。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我做了一個決定。 在《鐵達尼號》成功後,我決定暫別好萊塢導演這一主業,做一段時間全職探險家。於是我們開始計畫一些探險,一行人興致勃勃的去了俾斯麥海域,在自動探測車幫助下,對這一海域展開了探索。然後我們重回“鐵達尼號”的殘骸We took little bots that we had created that spooled a fiber optic.我們決定進到“鐵達尼號”內部做一次內部調查,這是史無前例的,從沒有人看過沉船內部,因為他們無計可施,然而我們想出了辦法。

我坐在潛水艇里,到了“鐵達尼號”的甲板上,看著這些厚木板,感覺這裡很像當年船上的樂隊演奏的地方。我操控著自動探測儀在穿廊間穿梭,操作儀器時,我的思想像是跟著它走了。我感覺我自己真的到了鐵達尼號,這艘遇難船的內部。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夢一樣,從未有過。假如我想轉彎,沒等探測器的燈光照到那,我就能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什麼。這是因為還在拍電影的時候,我就在“鐵達尼號”的模型上工作了數月,而那個模型恰恰是根據它的設計圖製作的精確複製品。

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體驗。這次遠程控制的經歷讓我清楚的認識到,我們可以把自己的意識注入這些機器化身中,它們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生命存在。這種體驗意義重大。如管中窺豹,可見未來一斑,或許我們馬上就能用機器生命體進行科學探索,或者為未來的人類做各種事情,只要是我這個科幻小說迷能想到的。

在這些探險之後,我開始真正欣賞那些海底生物,比如我們在深海熱泉所見到的那些神奇生物。這些生物雖生活在地球上,但基本可以稱為外星生物。它們生活在一個化學合成的環境中。它們無法像我們一樣在太陽為生命基礎的體系下生存。在海底,還能看到生活在500攝氏度水汽下的動物。你無法相信它們能在那生存。

與此同時,因為從小受科幻小說影響,我對太空科學也非常有興趣。我迫不及待的加入了空間社,真正參與到NASA中,同諮詢委員會一起,策劃真實的太空任務,我們前往俄羅斯,參加前天體生物醫學會的研討等等諸如此類的任務,讓太空人帶著3D攝像機進入國際空間站。這令人著迷,但我急切的想讓這些太空專家同我們一起潛入深海,天體生物學家,行星專家,都對特殊環境充滿興趣,帶他們去深海熱泉,觀察深海生物,取一些樣本,測試儀器等等。

所以我們既是在拍紀錄片,也在研究科學,更確切的說是在研究空間科學。I'd completely closed the loop between being the science fiction fan, as a kid, and doing this stuff for real.在探索發現的旅途中,我學到了很多,不僅僅是科學知識,還有領導能力。很多人認為導演就是領導者,像船長或者其他領導者一樣。

沒進行這些探險以前,我並不真正了解領導力的內涵。因為有時我會問自己,我到底在這乾什麼呢?為什麼要做這些節目? 我從中得到了什麼? 我們並沒有從這些見鬼的節目中賺到錢,還差點破產。我也沒有賺到名聲。很多人以為我拍了《鐵達尼號》、《阿凡達》後,就在沙灘上修磨著指甲,享受生活呢。 其實,我拍了這些電影,這些記錄片,只換來了為數不多的觀眾。

得不到名聲,等不到榮耀,也得不到金錢,我問自己,你在做什麼呢?其實只是為了任務本身,是為了挑戰——海洋就是現在最具挑戰性的環境了;是為了探索發現時的驚喜;也為了一個小而緊密的團隊所產生的那種不可思議的團隊感。我們這10到12人在一起共事多年。有時要在海里一起工作兩三個月。

在這個團隊中,我發現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互相尊重。每個人做的工作都無以言表。我回到海邊告訴其他人,我們必須這樣做,用光學纖維,用這種技術那種技術,各種技術,戰勝一切困難,考慮演員在海里的表現。這種互相配合併肩作戰的默契是無法言明的,這些事情只有警察或者參加過戰鬥的人經歷後才能明白,他們知道這是無法向他人表達的。我們必須建立起這種默契,建立起互相尊重的默契。

所以,我開始拍攝接下來的電影《阿凡達》時,試著運用了這種領導原則,我尊重我的團隊,他們也很尊重我。這讓團隊變得很有活力。所以,這次我也帶了一支小團隊,在未經探索的地區拍攝《阿凡達》,創造前所未有的新技術,這非常有意思,也頗具有挑戰性。在這四年半多的時間裡,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這完全改變了我拍電影的方式。 有人評論說,卡梅隆只是把一些海洋生物放到了潘多拉星球上。但我來說,建立這種互相尊重的默契不僅僅是做商業電影的基本法則,而是過程本身改變了事情的結果。

我能從這些經歷中總結出什麼,又能學到什麼?首先要有好奇心,這是你擁有的最強大的東西;其次要有想像力,這是你展現現實的力量;第三:尊重團隊,這是比世界上一切榮譽都更為重要。 有不少年輕電影導演向我討教成功經驗,我告訴他們:“不要作繭自縛。別人會束縛你,但你自己不要作繭自縛。不要說自己不行,要敢於承擔風險。”

NASA里流行一句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但是,在藝術領域和探索發現時是允許失敗的,因為這是需要運氣的。只有冒險,創新,才能成功。你必須願意承擔風險,這就是我給你們的建議,無論你做什麼,可以失敗,不能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