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女人也是一名律師

克萊拉·福爾茲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的先生們:

你們都十分清楚,我站在你們的面前,並不是出於我自己的選擇。為了遵從一個傳統的制度,我在法庭的要求下站在這裡,盡我最大的努力,為那個絕望的人進行辯護。可地方檢察官居然讓我成了他不高興的靶子,只因為我是女性就質疑我,這難道不奇怪嗎?

那位律師告訴你們說,我是一個女人。我想知道,當他宣布了這一令人吃驚的發現後,是否行星就不再待在它們的軌疲乏上了,是滯河流就不再奔向海洋了。我感到震驚的是,法官大人在聽了那個令人吃驚的發現後,居然沒有昏倒在法官席上,而你們各位陪審團的先生們,居然也人那個對你們神經系統來說,無疑是可怕的打擊中挺了過來。

我是一個被大家稱為女人的可憎可怖的東西 ---- 然而,我的當事人,他只是一個可憐的、無助的、沒有防禦能力的男人。並且,他希望得到你們的同情,並在本案中給他一個他想要的判決。我很同情那位檢察官的這種不愉快的處境,確實,這個世界向他敞開著。他跟所有的男人一樣 ---- 他可以渴望升任最高的官職,舉著火炬領導政治競選運動,並在選舉的那天,把他的選舉權用 1.5 美元的價格賣掉。然而,他對此還不滿足。就像亞歷山大帝想征服更多的土地一樣,他想得到你們的判決以,並且,為了喚醒你們的同情心,他告訴你們,我是一個女人,而他只是一個男人。

我承認,我並沒有清楚地理解他這話和本案有什麼關連。他的邏輯就是,我是一個女人,因此,你們就應該判決被告有罪。這個結論得來得非常突然。我們匆忙地跨過了爭論的河流,卻未搭建任何的橋樑或是渡船,也沒有任何可以涉水而過的地方。在他那一長串的邏輯推論中,似乎缺乏一個重要的環節,某個地方確實在著缺陷。當然。母親們在經歷了如此不同尋常的生產後,也總虛弱的。因此,我們推論,我們應該寬大待人,正如有詩人說:“對他的錯誤視而不見,對他的美德大加讚揚。”

但是,那位檢察官卻堅持說,我是一個女人。各位陪審團的先生們,對於這項我是個女人的殘酷的罪行,我服罪。我已經給這個世界帶來了 5 個健康的孩子。由於我的勤勞工作,我把這些孩子都撫養大了。他們中,現在有的已經從少男少女,步入到了更加寬廣的男人和女人的人生階段了。但是,我厭惡用“她是一個女人”的說法進行隱蔽的誹謗和影射。這種說法的目的,就是要在你們面前貶低我,貶低我在這個事業中的努力。這種說法是令人生厭的,因為它披著一層密糖一般的奉承的外衣。

以那些曾撫育了你們的母親們的名義,以那些曾把愛注入了你們眼睛的妻子和少女們的名義,我痛恨這種認為陪審團會有偏見,因而偷偷向其求助做法。我痕恨這種居心不良的誹旁和影射。他們認為,一個婦女出現在訴訟之中,就玷污了她的自身,並且她的性別就一一竅不通會對她的當事有所不利。我痛恨,還因為你們各位先生又唇緊閉、一言不發,這顯示出你們心胸狹小,足以把偏見帶到陪審席上,而你們也可能作出侮辱人的推斷,違背誓言,進而對這個被告實施懲罰。

地方檢察官的演說,對於發誓要根據法律和證據來作出決定的這個群體來說,是不恭敬的;對於他應為之增光添彩的職業來說,也是不光彩的。如果他希望把你們的注意力調離本案的真相,那么,請允許讓我這樣說:相對於他那嚴肅的誓言,這種做法是一種讓人噁心的做法;並且,相對於他的職業責任,這種做法也是不適宜的。但是,也許,就是這個女律師使他陷入了麻煩之中,我認為,作為一個女律師的事實,遠比我作為一個女人的事實,更難讓人對付。那位檢察官氫他的嘴唇撅起來,暗示說,我被稱之為是“女律師”。但是很遺憾,我不能加敬他一句恭維的話,是的,我不能。因為我從來也不有聽見過誰用任何律師頭銜來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