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散文:逆向遠行,寫意深圳

這個城市的筆下留有很多孤煙,我讓它們進入我的靈魂,然後映在你精神的空格里。

我在深圳,一個充滿了金錢欲望的地方。我本想在這裡找到文化建設的油餅鋪子,然後買許多過來,讓好多人聞到這種香味。只是可惜,就找到了一個經濟建設的鐵匠爐子,裡面紅紅的火焰,氣勢凌人的向我吐著星子。

我在這個城市的氣息中漂浮,如所有的外來者一樣,用嬰兒的目光去觀測這個城市。用嘴去含弄這個城市所有有奶源的地方,奶的香醇爽口如呼吸的順暢一般淋漓盡致的撒在這裡,我眼中應該有的東西都在深圳。但是,這個這個城市在很長的時間內沒有物語,就像我在很長的時間內沒有希望一樣。

—.何處落雨愁兩家,風觸黃花雙飛暇。怎能等待清宵半,碧苔隔岸笑桃花。

精紡的線繡品如女人瀑布般的髮絲一樣流暢的落下來,我隔著一層冰冷的玻璃去撫摸泰國手工人指尖也曾留下過的溫度,沒有留下任何聲音。畫框裡繡的是一個劇里的戲子,我自然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不過他著實有點像我想像中臨水照花的黛玉,可泰國一直以盛產人妖為傲,說不定繡的就是個變性為女人的男子。我在華僑城的銅鑼灣百貨過底通道的一家門店裡看到的。門口有一個衣衫破舊的盲孩,不停的向路人叩頭,請求施捨。卻總留下路人沉默的唇和匆忙的腳步。我將100元塞進他的手中,狂奔似的跑開了。如果真的看不清就眯起眼睛其實深圳的天也並不很藍,我也是想要溫度的盲童徘徊在傳說的邊緣,有誰能給我一盞不滅而永恆的燈。

二.人間芳月二八華,巧笑一聲爛籬笆。牛毛細雨未摸進,瀾聽昨夜雨聲詞。

那天我去了帝王的頂層。用臉緊貼著窗戶往下看去,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靈魂的掙扎。它們比肩接踵,浩浩人煙。像是城市滅亡之前大家的各奔東西。

有人說:靈魂其實可以是一個具體的事物,也可以是一個浩大的素質道德工程。我就是個靈魂,鬱郁的行走在這個城市的血脈中,,而它卻愈在我手中顫抖的呼吸。(你在哪裡啊,其實我還在這裡,未曾老去,只是為了等你,你怎么還不會來啊,你知道我還在這裡。)我曾在國貿大廈前的廣場,聳拉著頭看著穹頂似的深藍夜空,想起我的幸運色是宇宙的靛色,以前我曾幻想做個天文學家,在科學書的扉頁上瘋狂的刻有一些關於我對宇宙的愛慕之情的句子。宇宙,你就像美人的銅體發著幽光,我是沿著你的肌膚游向另一個世界,還是只能空懷著愛意滿腔。

老師曾經說過,你以後做天文學這方面的工作想都別想,你不是這塊料,因為你科學分數太差了。這是一個很好的夢想,怎么又和分數扯上了關係。深圳,我希望你那瑰藍色的夜空能像玫瑰花瓣擠出一些汁液來,落在我的視網膜上,讓這片看不清方向的瑰藍蒙蔽我的雙眼,麻醉我的心靈。或許我會活得好好的,就像植物人一樣。

三. 綾羅秋寒草生輝,目底春暉一片晴。離人當請桃花落,隱卻林歸以參茶。

哪裡有路。只不過是還沒問路,我沒死罷了。我倒真喜歡人死了的滋味。

我忽然在這個時候感到一些索然無謂,一種茫然失措。我的四周不斷有夜風襲進了我的軀體,好似周遭的冷空氣都把我環繞住似的,獻媚的將我舉在懸空,要進獻給皓月,或者是蒼穹,更或者是深圳。我沒有膜拜看似一切比我強大的多的事物,半拉聳著耳朵,聽到風中的華彩,有像小河那樣的叮咚聲,聽到雨霧的芳香,有像大海那樣的翻滾聲,聽到深圳的哭泣,有像大湖那樣的泛波聲,聽到世間的鳴唱,有像嬰兒那樣的咿呀聲。生欲,死欲,希望,絕望……所有的一切參雜在一起,一切的欲望泛濫不明。如今看起來一切又竟不可思議。我看見山鷹在寂寞兩條魚上飛,兩條魚兒穿過海一樣鹹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來遇見人們破碎,人們在行走身上落滿山鷹的灰。

四.落花有意芳映草,斜陽西下更無嬌。春意作肆山灰去,此去經年空柳絮。

我在尋找文化,這個樣子寫來又好如文化在尋我一樣。

語文老師說,中考的滿分作文必是那位考生在背了些許滿分作文的情況下,然後在考場上稍稍改動,做到收放自如,那么他的作文就是滿分作文。(並以此要求我們現在,在離中考還有8個月的時候,要儘自己所能去背歷年的滿分作文。這又是何必呢?國小的時候,我是年級文筆最好的,卻是在作文課上被老師批評的最多的。語文老師給我的充分理由是小學生只要求寫記敘文,你每次都寫議論文,你是覺得你的雜文比魯迅好還是怎么的。初二下學期的期末作文命題是《豐富多彩的生活》。看完之後,我沒有動筆。生活,對於我而言,特別是對深圳來說,原本就有無數種可能。我認為命這個題的老師心智肯定是不健全的。我沒有勇氣如韓寒般考試現場就此評論這些,我在應試,在應試,我想哭。

參加深圳今年的“讀書月”時,從龍華到寶安中心區,走南坪快線,一條高速,前後兩邊陰陽兩隔,關內的深圳人說,關外是農村,關外的深圳人說關內是城市。我身處在關外與關內之間,那我到底是在城市還是在農村。而這裡就如同深圳的文化一般,患有骨質增生。

五.深圳是年輕的,也是大有希望的

我重新回到那個精紡店,我覺得那裡是我來這個城市最初的地方,也是唯一的地方,就如母親的子宮般,我總是希望游向另一個世界;又好像自己苦苦的在尋深圳這個移民城市的綜合文化到底該往哪條路發展,該怎樣去發展,該發展成怎樣。好似我啃《文化苦旅》那般,我覺得我是懂得的,老師說我是不懂的,我說我是去掉了一切應試雜質上懂得的。而他卻不懂得。塵世萬物都在升華,只有文化是積澱下來的,我清楚的看見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反照在這張線繡品的玻璃上時。我覺的我應該醒了。你也是。

深圳的文化更是要如此,因為前面就是一條回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