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特的精靈狂想曲

塞拉特的精靈狂想曲

每次聽到norah jones 用她沙啞的聲音歌唱時,那種漫不經心的鏇律和溫柔總是讓我有一種甜蜜的感覺。聽這樣的歌是最幸福的,因為你能和歌者一同品嘗他的心情。貝貝說,最好的歌者一定是從內心裡快樂的。我覺得的確如此。就如同享受“shoot the moon”一樣,仿佛她在用一種恬淡的心境來澆灌這些音符,就如同在澆灌早春的花兒一樣,淺淺的嬌羞讓你的心情都變成了粉紅色。

她唱著,summer days are gone too soon, now the fall is here again. 於是時間便跟著鏇律一起流走,帶著夏末初秋的味道;她唱著,when the snows come rolling through, you’re rolling too with some new lover. 於是夜幕隨著雪花降臨,飄飄灑灑紛紛盈盈。

吉他和爵士鋼琴的聲音似乎被融化在這夜幕之中,然而你還是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它們總是讓人感覺很溫暖,它們總是讓聆聽者忍不住去猜想,這首歌是什麼時候唱的?是誰唱的?是唱給誰聽的?又有誰聽到了她唱的歌?

我們可以假設,這是一個發生在夏末的故事,一個有些涼風的傍晚,或許還有溫暖的夕陽遲遲不願離去。日暉灑在布滿牽牛花藤的籬笆上,順著這些花藤望去,也許會蔓延到一個半掩著的門。門的旁邊趴著一隻慵懶的波斯貓,有碧綠的眼睛,也可能是一隻金黃的拉布拉多,長長的毛在微風中偶爾像波浪一樣翻騰。

它就那樣趴在那裡,如果一眼掃去,可能就會混在斑駁的影子中消失不見了。這時二樓的窗台上隱隱約約地傳來不連貫的鋼琴的聲音,並不是什麼奏鳴曲,那樣的宏大不適合這個靜謐的場面。也不是流暢的小調,圓舞曲,不,都不是,而就是不連續的,和那隻躺在門口的寵物一般慵懶的樂符,揉揉眼睛走到陽台,看看今天的落日,是不是比前幾天的更加漂亮。它們就只走到陽台,也不願意再飛遠了,於是我們也聽不清楚它們到底排成了怎樣的鏇律。

又是誰在彈奏這些精靈呢?又是誰有怎樣的心境在訴說怎樣的故事呢?這樣的輕飄飄的片段應該是出自女孩子的手下。她也許留著長頭髮,蓬鬆鬆的,帶著一點自然卷。夕陽穿過陽台上的花花草草踏進她的世界,為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色。空氣中會有一些浮塵親吻到她的頭髮,臉頰,耳朵,睫毛。她應該是在彈一架木製的爵士鋼琴,沒有很正式,可以說是有些懶散地盤著腿坐在凳子上,用左手撐著身子,右手不經意地在琴鍵上舞動。樂符從指尖流瀉出來,有的時候是簡單的音階;有的時候左手會彈和弦;有的時候她會停下來,伸出右手理一理散開的頭髮,把它別在耳後;有的時候她會跟著這些簡單的鏇律哼一哼,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誰都猜不透的微笑,就如同她的音樂一樣,讓經過的路人駐足,聆聽,想像。

我也許就是那個路人,在初秋的一個下雨天,綠色還未褪盡的樹葉上掛著透明的雨珠,四處彌散著泥土的味道。偶爾有風吹過,瑟瑟寒冷的感覺讓人以為冬天到了。就是這樣的日子,她的聲音從記憶中傳來,那種溫暖,淡淡的寂寞,美好,希望,回憶,調和得恰到好處。我想這也是我在我的想像中調配的,那些溫暖,寂寞,希望,回憶,幻化成窗台上的小精靈,靜靜地守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