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

做一顆天上璀璨的流星或在高空中漫遊的慧星,我只想做一縷柔和的清風,穿梭在河畔的蘆盪叢中;告訴我,你最僻靜的地方,你的氣息在那裡飄蕩。我倚著蘆草輕輕嘆息,來到樹葉沙沙的森林,悄聲宣告黃昏的來臨,讓我為你們做些事——只要,有你們就好。

多少次,看著窗外的風景,成長的軌跡是否能殲滅少時的點滴。多少個冬夏的交替,視窗的數日益變新,仍舊的,那顆幼稚的心。時間不留情,會冷淡人心。鄰家有個弟弟,我比他高,他比我更令人愛憐。我並不喜歡他,一次偶遇,淡淡然想起過去。小手牽著大手,走在街邊的公園,我只在後面看見他們,一家大小沒什麼特別。

晚霞有點紅,夕陽漸漸拉下。心中莫名泛起一陣陣酸苦。他們一家走了,留下了我和空蕩蕩的滑梯。不禁向前走去,懷著羞恥的心滑下了紅色的滑梯,在我心中更劃下了一筆,眼眶被淚水淹沒,留下一條條的血絲。

那個鄰家弟弟,被爸爸抱上去,坐在他媽媽的懷裡,一下子就沒了蹤影,然後卻換來了一張小小的笑臉和一陣的鬨笑。這是我看到的,想起的卻是小時候的自己。沒有真正的梯子,我就坐在爸爸的腿上,滑下去,我就能聽到爸爸的掌聲和媽媽的笑。那時候我總會任性,說:“再來一次。”

小時候,你們總說:“天是藍的,爸爸媽媽是愛你的。”可是,現在天已經“黑”了,我不再是“小時候”了,家變“小”了,放假時你們只能背上旅行包,總說為了我好。或許我還知道,還記得一點點,家的味道。

可能是我的傻和幼稚,初二了,我竟還想與你們一起,遊戲傻笑。放假了,看著鄰家的他們,突然覺得,家好小。我已經一個人睡了,你們給我買的衣服有點大,現在已經合身了,這裡的月亮挺美的,你們在那裡看見了嗎?

月色正濃,路邊的小販們不再叫賣了,他們應該都回家了吧。那時,我已經躺在了木床上,抱著被子,捂著枕頭,呼呼大睡。我夢見了,自己伏著蘆草輕輕呼吸,聞著你們的氣息,穿過樹葉沙沙亂叫的森林,悄悄地尋找你們的蹤影。回首發現,我們在夢裡做著童年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