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再度來過

悄悄的,十三年溜走。

在這十三歲最後的季節,沉默了。

眼前所浮現的童年的畫面漸漸依稀暗淡。恍惚一現,心中一顫,曾幾何時,再度來過,那無憂的十三年前的春天。

多少個夜晚,一閉眼,便是那個大雪紛飛的夜。

那是爸爸媽媽給我買的一碟卡通片光碟。至今仍記得,將它放入dvd,電視螢幕上藍色的背景下,便出現幾排卡通片的縮略圖。留在記憶里的,也唯有第二個卡通片了。

黑夜下的小木屋正處在冰天雪地的冬日,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一位過路老人敲開門進來借宿,女主人為他倒水回到客廳,卻不見了兒子和老人,便出門去尋。過程已記不得了,只念著一幅畫面:四周皆為冰,女人面前一個冰山洞,兩旁是裸露的樹,上面停著一隻烏鴉。女主人一覺醒來,原來是夢。當時我十分害怕這個卡通片,可每每都要看的。

不知為何,我多想像那個女主人一樣,一覺醒來,我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十三年儘是夢。

前方的路,一點點向遠方延伸。路的前面長一點,後面便縮一點。往事便一點點淡化了。曾幾何時,能否回到生命的起點,再度享受這十三年的過程。而這一切都是黃粱一夢罷了。

十三年的笑,十三年的淚。十三年在我的夢中輕聲耳語,一覺醒來,我依舊是一米七的個子,全然沒有卡通片中女主人的幸運,夢裡的故事已然不見了。

曾幾何時,再度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