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月·愛月·贊月

深夜,我做完功課,抬頭,凝視深藍色夜幕的那一輪朗月,心中就多了份寧靜,舒暢。早上起床時,太陽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一縷光,想仰視它,可他的光線是那樣鋒芒,刺眼,讓人無法入目。與月相比,太陽顯得盛氣凌人了些。月本無光,只能藉助太陽的光。但她在索取中不忘了奉獻。月不需要索取太陽多少的光輝,就能讓原本一片茫然,看不出稜角的黑夜能柔和一些,變得有些亮度。活動和休息,兩者在我們的生活軌道中更替著。辛勤勞作了一天的人們帶著疲倦,在月光的籠罩下能安然入睡。風塵僕僕趕回家中的人們,腳踏月光,心裡也踏實了。活動的時候,有太陽的普照;休息的時候,又有月光的籠罩。月,像一位博愛的母親,把她的萬頃光華灑向每一個角落。讓人們在黑暗中因為有她的光輝而感到安逸。太陽象徵著一種光明,那月亮又何不象徵著一種光明?太陽的光明,是滿心溫暖的,徹頭徹尾的,沒有一絲黑暗的入侵。而月亮,她的光芒雖然不能占據我們看到的整個天空,但她能讓楚在黑暗中的人們不再孤獨,不再恐懼,它讓人們感受到的,永遠是夜的寧靜,柔和。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往今來,世人都是在賞同一輪月,而同一輪月,不同性情,不同遭遇,不同時代的人可能有不同的感受。唐朝浪漫詩人李白曾對明月寄予了多少情感,為後世人了解的月又平添了多少韻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這句膾炙人口的詩句,足以體現出月光的純淨,素潔,給許多初學詩詞的孩童首先對明月產生了美好的印象。“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或許是李白髮現了月光之美後,變得更加親近明月了,市場在皓月當空的夜晚斟酒吟詩。可是有一次,他卻因為意外的沉湎和失神跌入了水中之月。李白,這位詩人,生為明月,死,也為明月。“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貶謫的落寞與悲涼,讓蘇軾難以入眠,只好約友人同去散步,以此度過無眠之夜。走進庭院,院中仿佛有一方水塘,塘中似有水草。抬眸,原來是月光與竹柏的映襯。貶謫之後的生活,是何等的空虛與乏味!但能看到這么美好的月景,蘇軾也能把此轉化為一種品月賞景的清閒。因此,他就會在思親的愁緒中發出“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的感慨。月,似乎在這個才華橫溢,卻遭受冷落的文人一點慰藉。盛夏,正是荷花笑意燦然之時,朱自清把夜間漫步的愜意寄予在了荷塘,還有那月色身上。沒有月光的照耀,朱自清又怎能尋見荷塘呢?夜間的荷塘,像是被籠罩了一層薄紗一樣,然而在薄紗中,不時有幾點流螢在花間飛過,幾條紅魚在水面觸碰荷葉。夜間的荷塘,仿佛要比日間的荷塘更美麗,更容易讓人駐足。朱自清,這位夜晚閒來無事的學者,有幸能體味到月光下的荷塘。

今天,那輪明月依然能懸在夜空中,中不辜負那些愛月的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