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一句話,不是誇獎。

它在老樹下,啃食著野草。

幹掉的食槽,好久已沒有濕潤。

它的忙碌,在春天漲水的田野。

幾聲吆喝,幾手鞭策,它的殷勤踐軟了堅硬的泥土。

梨花樹下,拴緊的繩索,有它的徘徊。

幹掉的泥土,有它一個又一個或深或淺的腳窩。

哞哞,不是飢餓,便是在叫喚孤獨。

我懂,他們,不懂。

幾句笞罵,它都忍受。

或許它,真的聽不懂。

閒一個冬天,寒冷緊裹身軀,都接受。

不怕牛蠅蚊蟲,皮糙肉厚。

牆堵的光滑,擦掉了多少泛黃的毛孔。

一種飢餓,千種掙扎,扯歪了俊俏的鼻孔。

夜裡的安靜,傾注了每一片閃爍的燈火。

一片黑,在這個角落。

還是安睡穩妥,聳一聳累痛的肩頭。

一擔子來自人類生命白晝的沉重,心酸都包容。

像是父親,撐起了所有;

像是母親,打理著生活;

像是工作,維持著一家人的支出;

像是勞工,每一次付出都成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