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幸也?非幸也?

幸者,似巧逢佳遇,意在僥字偏多。然不幸者,如人生失意,處悲痛萬分之境。

夫遇事而思之,是幸也?或否焉。

余聞南宋度宗也,昏庸無能。國難當頭,托大權以奸臣,致國事於不顧,實可悲矣。君既為人,自幼病殘,此禥之禍矣,非幸焉。高登殿堂之上而為一國之君,此不幸之萬幸也。君既為王,昏庸無能,荒淫無度,窮途奢侈,沉湎酒色之中,無視山河之破。又雖亡國,卻為負亡國之名,豈不幸耶?故《宋史》有云:“度宗繼統,雖無大失德,而拱手權奸,衰敝寢甚。考其當時事勢,非有雄才睿略之主,豈能振起其墜緒哉!歷數有歸,宋祚尋訖,亡國不於其身,幸矣。”

余曾聞蘇子也,豪放灑脫,胸有萬卷,筆無點塵。文才激昂,廿歲才出,激辯社稷,論道江山意氣揚。卻難想,佞臣當道,惠州流放,烏台暗淡,黃州遠放。仕途不順,此皆其之所不行也。可憐人事彷徨,淚落盡無處訴哀腸。一腔熱血,一身抱負,陸游贊曰:“公不以一身禍福,易其憂國之心,千載之下,生氣凜然。”斯是也,蘇子秉直不阿,縱其筆墨,書萬卷豪情,其千古流芳之作,非其一人幸也,亦後人之所共幸。

余嘗聞古之塞翁也,失其馬,其禍焉?得其馬,其幸焉?禍兮,福兮,不可辨也。蓋餘思矣,凡事皆具兩面,其亦可幸,亦可不幸。或視其幸焉,卻為禍矣。或視其悲矣,實大幸焉。故為人處世,應放目光於高遠,不拘於時,不拘於事。雖或有所不幸,又豈知其不為幸?由是塞翁失馬也。

嗟乎,古人之鑑非少矣。南朝謝靈運,幸其才華橫溢,悲其恃強凌弱,自亡其身。三國之諸葛老師,幸其先主知遇之恩,悲其後主無能之治。看我泱泱中華,日軍侵犯,其為禍也,國之不幸。若非此,中華何以崛起,雄獅可以咆哮?由此觀之,此中華之大幸也。

余以為:世事變化無窮,吾生在世,幸之所必然,而非幸亦難避也。由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嘗求古仁人之心,夫遇事應思矣,幸者,雖樂而靜然以之;不幸者,雖哀而泰然處之。切不可遇挫而墮,鬱郁不振,所害無非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