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影影綽綽的燭光,不禁微微有些出神,回首那不知不覺間流過的歲月,到底有多少真真正正地填充了這豐富的人生?毋庸置疑,它們很多很多都已悄悄地從指間流過,不再回頭。
植物死了,把它的生命留在種子裡。詩人離去,把他的生命留在詩句里。“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那時他是多么的狂傲,多么的放蕩不羈。滿身抱負跨入政壇,滿臉污垢地退出大殿,那時肯定有人想:“此人命已不久矣!”但李白沒有就此沉淪,在政壇足足耗費了他數十年的光景後,他選擇了永恆,選擇了對酒當歌、舉杯邀月。在這斷斷續續的創作生涯中,時光仿佛停滯,在今九百多首詩句面前,我們能夠忽略嗎?李白是浪漫的,他沒有讓時光在虛晃中流走,他同月亮一起邀時光舉杯,攜青鳥一同與時光翱翔。李白是獨一無二的,哪怕他其實對政治是如此的天真,並且天真到老到死,但是他卻永遠活在人們心中,他的詩句永遠在人們耳畔迴響。
時光對於人,其實就是生命的過程。當生命走到終點,不一定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有時它也會轉化為另一種形態存在或再生,母與子之間生命的轉換,不就是在延續著整個生命嗎?
因而,世界上最偉大的生命奇蹟便是再造生命。詩人再造的,是口口相傳的千古名句;音樂家再造的,是他們那個可以聽到的迷人而永遠存在的靈魂,就像大師貝多芬的靈魂所散發出的光芒那樣時刻照耀著世界樂壇。對於一個雙耳失聰的音樂家來說,這無疑是個致命的打擊,沒有了聽覺,那音樂還有何光彩可言?然而我們的偉人並沒有讓時光在惆悵和迷茫中度過。他重振旗鼓,憑藉著他那超人的音樂天賦以及對音樂與生俱來的靈感,《命運》、《田園》等一系列驚世之作逐漸顯露人間。雖然我們的音樂偉人已離開很久,但是他的靈魂,卻時刻陪伴在這些或悠揚或激昂的樂符之中,他已經成為永恆。
一陣微風拂過,燭光劇烈地顫動著,仿佛是妖嬈的地獄之花在扭動著奇異的身軀,在向我們征討對時光欠下的債務。是啊,在這一年又一年中,我們已不知把多少時光拋入塵囂,或是支付給種種一閃即逝的虛幻的社會場景,甚至有時屬於自己的時光反而成為了別人的恩賜。審視一下自己創造的人生吧!掂量一下它到底會有多長。
醒來吧!找到屬於自己時光的載體,去創造自己的永恆與不朽!
而現在,多少人在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呢?房價上漲,於是無數人因此而淪陷,滿腦子的房子,房奴應運而生。多少人在為自己的生活而發愁呢?自己不願付出,卻想要過上優裕的生活,於是拜金現象應運而生。
我們兒時的那份堅定呢?在大人問到以後想做什麼時,那句堅定而鏗鏘有力的“我想做科學家”的勇氣去哪裡了呢?因為他們的嘲笑,所以我們也都變得現實了嗎?
但我要說“現實”是為那些沒有夢想的人打造的溫床,因為現實無須奮鬥,而我們懷揣著大夢想的人,無須在意現實,因為只有有了大嚮往,才可能成就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