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牛的味道

南方的水田青綠而寧靜,大片大片的綠色之間,有明澈的溪水和沼澤。下午四點半的太陽從車窗外透進來,打在我的手上以及身子上,還有隨著列車抖動的小本子,已經歪扭的字型。天是藍的,房屋不高。有些菜園子裡,小木棍上分別套著不同顏色的塑膠袋,分散插在院子裡。一片綠色之上有了更多色彩,顯得很好看。一條寬而淺的河流架著橋,很慶幸它沒有被掩埋,也許以前河水深一些。太陽再落一些,應該會有男孩子去河裡游水吧!

南方的山低矮,重複著一樣的綠色,顯得有些單調和無聊,讓人看著倒想是打盹的少年,精氣不足。火車越來越靠近城鎮,可以看到許多開始興建的樓房,突兀地往我眼睛裡鑽。人需要生存,需要金錢。然後看見的是一些小廠房,裝修很新,而且越來越集中。之後是整齊的居民區,如今的村落,房子挨著房子,看不見生機,都長得一個樣嘛!不過高興的是在一條發黃的小河裡看見了一群小東西在游水,不知是鴨子還是鵝,倘若是鵝,那也不再是“白毛浮綠水”了。山丘開始越來越多的信號站,雖南方山低,抗著這么重的架子上去也不容易吧,怎么說呢,居民有需求,公司可以賺錢,工人可以賺錢。樹林裡出現高高的廣告牌,有一座山被挖了兩個巨大的坑,有車子在裝石頭還是沙子。

我忘記了我的童年。

我和兒時的玩伴已沒有聯繫。

我忘記了那時的溪水是多么清澈。

我忘記了那時牛的味道。

剛出車站很餓,看見賣便當的,真想吃米啊!無奈只買一盒餅乾和一袋優酪乳,吃的真沒勁。一轉頭就看見一個年齡很大的大伯端著便當吃得正香,荷包蛋應該很美味吧,米飯也是!我最怕缺米飯吃,比什麼都香啊!餅乾有什麼好吃的?看來我比較適合當中國人。我的另一方向,兩個保全大叔在講李雲龍的亮劍,說拍得真實,說那個年代,什麼自己拿剪刀理頭,什麼皮大衣,主要還是有錢人和沒錢人什麼的。

很多的生活方式存在,車站保全大叔還在看碟片電視劇呢,他才不管什麼wifi,看打仗的、戰爭片或者警匪片就有意思!聊完之後,一個保全大叔走了,另一個只是坐在一個紅椅子上,眼睛無光。他每天該看著那么多人來人往,在他眼裡,是什麼呢?美醜或是幸福不幸福?

我還記得爸爸剛在東莞開店的時候,家門口擺了一台電視劇,我們經常去租電影碟片放著看,很多客人晚上都坐在店門口看得可起勁呢!大部分好像都是動作喜劇片吧,沒有青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