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盞明燈

每當夜幕降臨時,窗外那條路上都會有一盞明燈將燈光送到我的房間。距離雖然遠,光線不是很強,但是它經常會觸動我身體裡那柔軟的東西,讓我的思緒伴著想念一起飄到過去。

兩年前的某個晚上,我曾經來過這裡。一進入這條路,就被它打動了,被它的寂靜?還是被它的忠誠?還是被它的真摯的情感?我不知道。總之,我踏入這條路,深入他的林蔭下,就被那盞明燈拽住了。這種熟悉的味道,縈繞在心中,讓我回味了許久。走了很遠上了橋,我依然回頭張望,依稀中可見那燈光。在離開的那一瞬,我內心處萌生出一種奇念:一年後我一定要住在這裡。而今我真的住在這裡了,但是內心深處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現如今每到晚上,向那盞明燈張望已成為一種習慣,以此傾聽他舞動的韻律,舒展疲憊的身心。懷舊也成為了每天晚上的主題,甚至我不得不將整個情感鋪在網上,讓網路替我救贖那還未收回的心。我一直在問自己:我怎么了?

初秋了,夜晚的風不太烈,外面的溫度依然有點高。在霓虹的燈光漫舞的身影里,海風與雨點相戀了。遠來的朋友揉搓著這不大不小的雨點在窗戶的玻璃上頑皮的撒歡,光線中散發著老舊。

這裡的四季變化不是那么明顯,季節的更換沒有那么強烈。那盞路燈旁的樹每個季節都會換裝,葉子不會完全掉落,舊葉落了的同時也長新葉。四季里,時而濃蔭遮蔽,時而稀疏婆娑,光線也顯得在某個季節濃烈,另一個季節薄弱。如同生活,一個時期興致盎然,一個時期垂頭喪氣。雖然這樣的生活顛簸地不是太重,但是也讓人喘息不得。一個接著一個的不快讓我招架不住。

我拉開窗簾,看到十字路口上的那盞燈又亮了,飄忽不定的光線在狂風大雨里依然將一線微弱的光送了進來。我站在十一樓的窗台上,眺望停泊在港口的大船,它身上的斑駁依然可見。我思索著他曾經與海浪搏鬥的情形,再回想生活中的種種,我又怎樣:是前行還是退縮?我不敢給出一個答案。在那盞微弱的燈光中,我回望我的身影是那么渺小,以至於相形見絀。

我的眼角在觸碰那一束光的一瞬,淚流了下來。我向它坦白身上的難受,訴說內心的苦楚。被雨水的沖刷的一盞燈,那一束束光衝破這千辛萬難來到屋內,與我徹夜長談,燈告訴我:不管季節變換,不管葉子長與落,我都不會變,我一直都會如此的堅持。我又堅持了多久?一天還是一年,還是更長?周邊的困難給予自己阻擾的同時,我的態度也在搖擺不定,與那束燈光相比,我的渺小不能使用語言再描述。身後那個影子拖得再長也是靠在地上,不能挺拔。燈啊,什麼時候我也能像你一樣在狂風大作的時候也能屹立如初,什麼時候也能衝破這張情感的大網,張開雙臂迎接光明?

電話響了,朋友那頭的聲音低沉但是很有力,一句一句的話語澆灌著枯竭的心,我一邊聽一邊應聲。在內心中,我發覺朋友就像那盞明燈,照亮了身後那個渺小的身影,將那些困難都一一攤開,剖視解決的方法。慢慢地路明了,霧散開了。

日積月累的四季變換中,生活上的心結在這樣的溝通里解開了,情感上的糾結在這樣的交流中融通了,慢慢的我明白了:朋友就像我生活中的一盞明燈,他照亮了我生活前行的道路,照徹了我靈魂深處的黑暗,使得我的生存多了一點點光彩。朋友啊你這盞明燈,不管何地,我真的感謝你,不管何時,我都萬分感激你。

夜深了,外面的雨停了下來,風也歇息了,樹的葉子落了,樹枝斷了,一輪明月出來了。月光下,光線卻越發強烈了起來。那盞燈在掙脫樹葉繁茂後整理了一下思緒,思索著未來一定會更加光明……

在那個雨夜裡,那條青年路被燈光照的分外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