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到徽州

走一趟鄉間的羊腸小道,在青石板上留下自己的足跡,踏著絲絲縷縷的泥土的清香,兩邊是斑駁發黃的牆壁。牆角淡淡的綠和綠里墜著的淺紫,在屋檐的遮蔽下蒙上一層神秘的灰色。屋子的檐角翹起,彎成一個美麗的弧度。一層疊著一層的烏瓦好像寧靜的夜,黑得深沉,卻不陰森。

徽派建築在我眼中莫過於最美最美的景。其實兒時,我卻還不這樣認為。後來,去了許多地方旅遊。那兒的建築——特別是城市——總是平平而不富生氣的。

徽派建築的最大特點就是馬頭牆了。據說它開始是為了防火而設立,多少年過去,這便成了徽派建築的最大特點。贛派建築也有馬頭牆,只是相比起來,顯得有些生硬和過於規整。徽雕也是徽派建築的一大特點,門樑上,或是陳列的家具上,常常會有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荷葉荷花,

徽派建築,是江南的代表之一。印象中水秀山清的江南,總是由白牆青瓦、高低錯落的。在這如夢似幻的地兒,發生過什麼婉轉曲折的故事?許許多多的事,來來往往的人,被老一輩的人們記了下來,說給孩子們聽。於是代代相傳,就到了現在。我常常看到老人們坐在屋檐下的台階上,旁邊圍著一群孩子。往日裡喧譁的孩子們,此時端坐在老人身邊,屏息凝神地聽故事。

到了夜晚,徽派建築迎著月光。月光仿佛要滲透在建築的一磚一瓦里,又從屋檐的角上滴落似的。

相比金碧輝煌的西方教堂,雕梁繡柱的傳統徽州建築是陰柔的美。它的魅力,是中華傳統一代一代篩下來的精髓。如果說徽州是一張古琴,徽派建築就是古琴上的一根弦。它往往坐落在山水環抱的地方,風兒吹過,仿佛發出悅耳的樂音,斷斷續續,就像在訴說古老的故事。

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