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樣湛藍的天空,那樣皎潔的月光,毫不吝嗇的釋放著美好得近乎虛假的真實。
可如今,唾手可得般的東西,在我眼前,隔著輕薄的紗,一度堅實的玻璃牆,我可以看清它的樣子,但卻嗅不到它的氣息,觸不到它的溫熱,咫尺之間,似隔光年。
偶爾,會有一種想要永遠這樣停留的妄想,靜靜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影子,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真實。若真是如此簡單,該有多好。如果可以,又怎會不想扔掉腦中無所謂愛恨的痛感,那份索然無味的感傷。又怎會滯留在無際的沼澤中,不去掙扎,愈陷愈深,還坦言說,我還在思考。
牆上懸掛的時鐘,滴滴答答的敲打著,鏇轉著,並不整齊的和著平穩而沉重的心跳聲。永不停歇——或者,沒電了,它尚能無所牽掛的休息片刻,等到主人再拿塊電池,將它調回應有的狀態。可是時間畢竟是過去了的,很瀟灑,很坦蕩地,將渺小的我們襯托得如此不堪。如果,人也會像鍾一樣,累了,停下片刻,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呢,或許錯失的,不只是看得到的罷。
時間是真的過去了呢,容不得絲毫的玩笑。可這消逝的日子裡,我又曾得到些什麼,失去過什麼。無從知曉,那段日子裡又有什麼值得我用一生祭奠?剩下的,不過是一顆空蕩的心臟,一雙空洞的眼睛,在空寂的寒意中,任淚水,痛苦肆意的吞噬。卻沒什麼理由。
你怎么了,有心事?
沒有,怎么可能?就是想哭了……
怎么會變成這樣呢?還早著呢。我們還年輕呢,這才哪到哪啊,還不知有多少張面孔,衝著你猙獰地,慈愛地微笑。可那又與我現在有何干係!與他人眼中,這無味的傷春悲秋,這不過概括成一句句的“為賦新詞強說愁”“太年輕,太幼稚”可我不是說給你聽的。
起風了,漆黑的夜晚,著實沒什麼看頭。唯有那輪並不太完整的明月,籌劃著名,編織一曲曲如歌聲般動人的謊言,讓人深深地陷進去,無法自拔。配著黑幕般的夜空,勾勒著誘人的畫卷。
人生,真是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