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在我的身邊,有太多的聲音,它們都太小太小,小到我聽不見。可是,我只知道,有一種聲音,無比大。輕輕的,也親親的,一輩子銘記在心。
國中,我長大了,母親也漸漸放手了,至少我這樣認為。母親不再問三問四,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所謂的青春。也許是我太任性,母親總是用它那粗粗的手指指著我的頭,然後狠狠說句“沒良心的”,習慣了母親的“凶”,但心裡總不免會在乎,討厭她。早就沒了小時的愛,也許只是忘了那種微微的感覺,那應該是很暖的吧。
冬日的晚上,特別特別冷,我放下筆,捂在被窩裡,似睡卻非睡。父親可能在案上抽著嗆口的煙,吐著一圈圈泡泡。漸漸的,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沉重倉促。一步一步,呃……似乎還有“叮叮噹噹”,伴著風,就像風中搖搖曳曳的風鈴。上樓梯,近了近了……一個金屬插進鎖芯的“叮嗒”。隨之,還是風的聲音,我並沒有起床迎接母親,好冷。我甚至感覺到我家的破窗在被風吹的“嘎嘎”響,周圍是鬼一般的寂靜。突然,我感覺到了黑影的前傾,似乎母親在踮著腳尖,艱難地走著。她在幹嘛?
我閉上了眼睛,可以說是裝睡吧。然後我聽見的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她剛睡,別吵到她。”也許父親也在等她吧。母親還是沒有說話,還是那么輕地替我掖著被子。哼,她這算是“贖罪”嗎?哼,平時怎么沒見她關心我。走到客廳,不……應該說是我的房間的隔壁,只是一牆之隔而已。母親和父親仍輕輕地。那么誘人偷聽,我還是爬起趴在牆邊偷聽了。
“明天早上去買三塊錢瘦肉,煲粥給女兒喝,關門輕點。”母親依舊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這個冬天好冷,可是今天,我站在牆角,任風吹著,我的心還是如烈火焚燒。這種久違的愛讓我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滴下。
媽,你的聲音真的好輕,你以為我感覺不到嗎?踮起腳尖,好輕誒。但我用我的心感應到了你,也許你不知道吧,你的輕並不是你的微,微不足道的微!你的情卻是我依賴,一輩子的依賴!
這個冬天好冷,可我心不冷。
媽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