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春色赴花朝

一年春色,都赴花朝。孔子的《論語》中曾寫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者六七人,浴乎沂風呼舞雩,詠而歸。”這恐怕是古人描寫春遊最深得情致的一段文字了。可見,古人那時便開始讚嘆春的秀美與神奇。孔子認為,在這樣的暮春時節,與五六個成年人,六七個童子,一起到沂水邊沐浴,到舞雩台上感受一下春天的微風,便可以唱著歌兒回家了。也許,沐浴在春光里,靜靜的注視著這綠意盎然,便是孔子畢生所追求的理想吧。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這首詩是舊時民間慶賀百花生日盛況的寫照:這天,各地畫匠花友聚集一堂,一拼手藝;花農挑著整擔的芍藥,叫賣聲迴響在大街小巷;青年男女漫步花間,文人墨客觸景生情;夜間在花樹枝梢上還張掛起“花神燈”,燈火與花枝相映成趣……

無論是誰,都無法不迷戀這生機勃勃的春。從古到今,它都滲透在人們的思想中。春風一吹,幾乎每個人都微微眯著眼睛,透過縫隙望著這溫暖柔和的陽光,貪戀著這隻存在於春日裡的美好。

有這樣一句千古名句,雖則寥寥幾筆,但卻深情款款。武肅王寄妃詩云:“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據說蘇東坡任杭州通判時,曾聽到一首兒歌《陌上花》,只覺得“含思宛轉,聽之悽然。”一時興起,便提筆寫了《陌上花》絕句三首。“生前富貴草頭露,身後風流陌上花。已作遲遲君去魯,猶歌緩緩妾回家。”似乎是寫給吳越國的最後一位國君錢弘俶的。

蘇東坡從那樣的詩句表達了他對現實的無奈與落魄:“春江欲入戶,雨勢來不已。小屋如漁舟,濛濛水雲里。”這兩句詩詞寂寞惆悵,也是蘇東坡已失去對生活熱情與信心的一個表現吧。這樣清雅淡然的春雨,卻在蘇東坡的筆下,灼灼其華。這是屬於春的記憶,也是關於歷史的蒼涼獨白。

常常有人,用花來比喻人,說一個人笑靨如花。花,常常被當作春的代名詞。似乎不少人認為“花開了”便是“春來了”。辛棄疾曾在《玉樓春》中寫到:“風前欲勸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隨流落水邊花,且作飄零泥上絮。鏡中已覺星星誤,人不負春春自負。夢回人遠許多愁,只在梨花風雨處。”這是辛棄疾豪放的另一種風格,也寫出了春花的秀美與嬌艷。是否享受這曼妙美景?這要看花開的嬌不嬌美。

花朝節,簡稱花朝。俗稱“花神節”漢族傳統節日。農曆二月初二舉行,也有二月十二、二月十五花朝節的。節日期間,人們結伴到郊外遊覽賞花,稱為“踏青”,姑娘們剪五色彩紙粘在花枝上,稱為“賞紅”。

花,是春天的語言。一年春色赴花朝,所有人都在這陽春三月的美好日子裡,靜靜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