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那個小村莊

窗外的陽光懶懶散散,外公的收音機咿咿呀呀唱著小曲,外婆在廚房裡叮叮噹噹,花貓優雅地梳理著柔軟的毛,愜意的好時光就是現在。

小時候去外婆家,夏天的清晨總會被暖陽和嘰嘰喳喳的鳥語叫醒。醒來伸伸懶腰,一出房門就能看到花貓趴在台階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看看廚房,外婆已經開始忙碌。

外公坐在小院樹蔭下的椅子上,身旁放著錄音機放他最喜歡聽的小曲,他一隻手拿著蒲扇晃悠悠地扇著,另一隻手拿著旱菸不時地吸一口。椅子旁的石桌上放著他的茶杯,裡面是他最喜歡喝的濃茶。閒暇的時候叫我陪他下下跳棋。

小村莊實在是小,慢走也不過二十分鐘就能走完每條小路。可外公總喜歡帶我到處跑,無妨,我也喜歡跟著外公到處跑。爸媽不給我吃的糖果,他總是能偷偷買給我。跟著外公有糖吃,這個大概也是我喜歡跟著外公到處跑的一個理由。外公總是笑著說小孩就是容易滿足,就算摔得再疼,一個糖就能讓眉頭展開。就像村莊裡質樸耕耘的人民,雖然沒有豐厚的工資,但只要過著面向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就能讓他們感到快樂。

小小的村莊與繁華的大城市不像,沒有下班高峰期這一說,也沒有擁擠的人群。對於我來說,最大的不像大概是沒有無線網路也沒有半點信號了。聽外公說,當年他追求外婆的時候通訊不方便,只能托郵差捎信,捎一次信又要十天半個月。外婆笑著說,這等待既漫長又快樂。不比現在。“從前馬車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能夠愛一個人。”

這種感覺太愜意美好,以至於偶爾在清晨聽見幾聲鳥叫,我總以為回到了那幾年的夏天。小村莊還是那么小,可是和我一起下跳棋的人已經不在,小院也已經破爛不堪。

我知道跑不回那個暖洋洋的清晨,坐在外公面前聽著收音機里的小曲下著跳棋;也知道這個小村莊不會永遠都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樣恬淡。那就懷抱現在,讓現在也成為以後願意提起的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