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陽光照耀著大地,我獨自一人,戴上帽子,背起行囊,來到了大山深處。
微雨剛過,林間的晨露還在一滴滴地落下。伸出手,去觸摸那嫩綠的枝椏,我感到絲許清涼。地上的泥濘,一如既往地黏人,我想,它們大概都有一個心愿:去遠方旅行。
走到一棵樹前,坐在它那粗壯的樹幹上休息,微風拂過臉龐。這已經是一顆有上百年歷史的老樹了,樹幹上溝壑縱橫,正仿佛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臉上布滿的密密麻麻的皺紋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時值正午,本該是難耐的。走在林間,卻有著秋一般的涼爽,樹林陰翳傳來蟬此起彼伏的鳴叫聲,這究竟是在演奏著盛夏的交響樂,還是在為生命的最末尾演唱一首豪情萬丈的笙歌?結局還是曲終人散,卻莫過於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的悲哀。
林中少有人來,這無疑成為了療傷聖地,每逢心情不佳,我便可以為自己放一天假來到此地。沒有人打擾,可以一個人靜靜地想些事情,或想到極其悲傷、倍受打擊之時,我會趴在岸邊將頭猛的衝下去,去感受窒息,去發泄。無聊之時,我會躺在樹幹上看著天空中的那一朵朵皎潔的雲朵,看它的變幻,有時我竟可以痴迷地看一個下午。雲,從小給我的感覺是神秘的,它是天的寵兒,擁有著飛翔的能力,每天都是無拘無束了,儘管我長大了,已經知道了雲的形成過程了,但我還是嚮往雲,每當我看到它時,我便會內心充滿溫暖,煩惱也會被削弱很多了。
夕陽西下,火燒雲如期而至,天地間一片粉紅,如同仙境。我把手伸入溪水中,任憑著它的沖刷,連同衝去的,還有那說不盡的離愁。
直至傍晚,山谷間寂寥無比,我如同歸真一般,踏上了回家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