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很難表述我的心情，從敬老院回來。

今天是學校組織敬老的日子，十幾個男生和帶隊的女生徒步去了那兒——附近小區的養老院，做些慰問聊天，陪伴老人的小事。

說實話，去養老院的途中，我們這些人腦子中想得完全不是什麼“尊老愛幼”“愛心公益”之類的東西，或許說根本想不到這一方面——少了一節課，出來逛逛，這美差事誰不樂意？

儘管去養老院表演過很多次，但我還是第一次帶著陪伴老人的擔子來這地方，著實讓我覺得有些迷茫，這種事我是不常做得，而且我還是個羞於表述情感的人吶！實在有些為難，真不知道了那兒該怎么做才好。

不過，一走進那塊底樓的空地，曬到那兒熱乎的陽光，再看見一排坐在長椅上半眯著眼的老人，不知怎么莫名的念頭從腦中冒了出來，仿佛依稀看見自己在桌前端著一碗薑湯吸溜吸溜地喝著，又感覺吞下來了一大塊冰糖，齁得我喉嚨難受，卻都從喉嚨眼兒里冒出陣陣的甘甜味來，久久地彌散在口中揮之不去。

分了幾小組同學發放東西，大家魚貫而入這棟略顯狹窄的小樓。有意思的是，往常腳步聲很重的男同學們，這會兒卻一個個輕快而又愉悅的奔上了樓梯，腳尖兒抬得高高，仿佛挺容易，挺容易的。

餅乾一包接一包的發到老人手中，而這甜絲絲的韻味也一片連一片的漾開來，散播開來，暈染到空氣之中。於是連氣氛都有了些甜絲絲的味道。

慢慢的，與老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也就都顯露了健談開朗的一面。我、王盛和一名阿婆搭上了話，想不到這阿婆曾是一名女排運動員，兒子在新加坡工作，聽得我們一愣一愣，原來準備好的問候語全然派不上用場，也就放開了，隨興和阿婆嘮叨了起來。

時間很快也到了——只是短短的半小時。於是揮手再見，和這群可愛的人們告了別。

直到現在我坐在桌前寫這篇文章，腦海中仍舊記得阿婆那細微輕柔的聲音，深凹的面頰，還有那個不太精彩的故事。但我和王盛依然是豎尖了耳朵，若有所思的聽著，阿婆自然是越講越高興，好像又回到了她年輕時的情形，看到自己還在練習著衷愛的排球……

老人，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