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上不逝的風景

晶亮的汗珠,沉重的喘息,父親在他額頭眼角的溝壑中播種滄桑。凝神而望,我在父親的目光中起錨、遠航……

――題記

我的父親很普通,普通到在多如牛毛的人群中遍尋不見他的影子,當然,他的名字也同樣普通——於愛國,或許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於愛國”,但我卻能很輕易地認出他來,因為他的身上有著不一樣的父愛。

或許在許多人的記憶中,自己的父親就像廟裡的天王,整天凶神惡煞的,再者就是每天拖著疲憊的身軀,滿身酒氣的回到家,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的父親卻截然相反,他菸酒不沾,對我非但不發脾氣,還關愛有加。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曾經充當過無數角色。

幼年時的保護傘

四歲以前的我,是個膽小怕事的女孩,見到樓下的鄰居,連“叔叔好!”“阿姨好!”諸如此類的話都不敢說,叔叔阿姨一叫我,我便臉一紅,笑著躲在爸爸的身後,再不,就像蚊子哼似的喊上一句:“叔叔阿姨好!”那音量,就是把耳朵貼到我嘴巴面前,也難以聽見。所以,小夥伴們總是欺負我,我哭喊著,把爸爸從樓上“喊”下來,只聽見爸爸“啪”的一聲關上門,緊接著“蹬蹬蹬”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爸爸下來了!他看到我無助地坐在地上,旁邊圍了一群小朋友,便皺皺眉頭,幫我解圍,一邊吵那些欺負我的小朋友,一邊安慰在一旁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我。所以從那時起我就對爸爸萬分欽佩,不管爸爸走到哪裡,我都會像跟屁蟲似的,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童年時的大朋友

漸漸地,樓下的小朋友都上了國小,很少有人再出來玩,就這樣,我失去了幾個好朋友,這時爸爸便成了我的“摯友”,與其說是摯友,不如說是“玩具”,年幼無知的我對學習沒有半點興趣,只知道玩耍,作業之類的早忘到九霄雲外了,所以,考試經常是“紅燈高掛”,而我卻不放在心上,整天和老爹嬉戲,在老爹本來就不長的頭髮上揪起一撮,用皮筋紮起來,然後看著滿頭是花的老爹咯咯直笑,老爹卻也不惱怒,頂多拍一下我的腦袋,笑著說:“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我呢,也笑著說:“我才不要長大,我一長大,爸爸就老了。”

現在的傾訴對象

隨著時間的飛逝,歲月的車輪在爸爸的額頭上留下了深深的車轍印,而我也漸漸長大,成為了一名中學生,再也無法躺在爸爸的懷裡撒嬌,再也不用爸爸幫我解圍,現在能做的只是在電話里聽聽爸爸的聲音,與他促膝談心,不論是我發牢騷,還是怨天尤人,或是心裡有壓力,爸爸都會耐心的把話聽完,並且安慰我兩句,像什麼“學習是學生的職責,就想工作是工人的職責一樣。”“任何事的成功都來源於你的努力,倘若失敗了,就說明你並沒有竭盡全力。”等諸如此類的話不錯,爸爸是不善言辭,可他每一句話里都飽含著點點愛意。爸爸的話就像一杯龍井,淡淡的啜一口,細細品味,才能體會到它的醇香,才能感受到他那沁人心脾的愛。

梁鳳儀說過:“恐懼時,父愛是一塊踏腳的石;迷失時,父愛是一盞照明的燈;枯竭時,父愛是一灣生命之水;努力時,父愛是精神上的支柱;成功時,父愛又是鼓勵與警鐘。”而我想說父愛是一縷陽光,讓你的心靈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到溫暖如春;父愛是一泓清泉,讓你的情感即使蒙上歲月的風塵依然純潔明淨;父愛是一方淨土,讓你的靈魂即使飽受喧囂的污染也能得到片刻安寧;父愛更是一片廣袤的大海,讓你在他那深邃蔚藍的海水之上揚帆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