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

我的座位在教室最左角,靠窗,靠過道。

由於坐在最後一排,每每到了上課的時候我總是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著慌亂的人群湧進教室,然後,呈現出或側或正的背影,各式形形色色的腦袋和那一塊似乎亘古不變的黑板……

不知道為什麼,那塊黑板總是讓我心中不悅,或許是它太過枯燥發威又或是其他什麼的。總之,它似乎確實是被拋棄了,今年教室重新裝修,幾乎所有的事物都煥然一新,除了它。

有時,我也考慮過,如果有一天,有四十多顆大大小小的腦袋一齊看向我,我會作何感想。緊張?興奮?亦或是害怕?

當然我不得而知,除了上課之時,沒有一個人願意再正眼看他一下,除了值日生,即使是他們,也只能為它再多添上幾分“滄桑”,不顧回頭離去。或許偶爾有幾個如我一般的壞小子,路過它,會一巴掌拍去,只為檢驗它是否還耐用。

在我的印象之中,紙剩下紀委老師,與黑板相伴醉酒,白色的粉筆書寫在黑色的黑板上,寫出的是人類知識的結晶,寫不出的是難言的滄桑,和藏在滄桑之後的祈盼,祈盼什麼?

這我知道,

祈盼這四十多雙求知的眼睛,有一日變得成熟,穩重,變得能夠獨當一面。

其實我一直在思考,教師與黑板為何會在最後走到一起,“陽光下最光輝的職業”和那黑色的板子,毫無關聯,用科學而言一個發光,一個吸光。經常聽聞有人把老師比作蠟燭,發出理性的光和熱,融化自己,也有人將其比作蠶,春蠶,將無限的生命化為一根極纖的細絲。我卻認為,老師是一塊板,黑板,用自己的一生,或許還有來生,盡心盡力地照育我們這班小鬼,即使我們不懂回報,不懂感恩,卻能為我們奉獻一切……

我坐在位子上,教室的最左角,靠窗,靠過道……

靜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