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流淚了

午後的暖陽,是寒冽里的暖流,直達心坎,一聲聲拍下的節奏,是荒漠裡的沁涼。一處空間、一陣掌聲,是解救畫地自限後的甘霖,是一步充滿勇氣的人生之棋。

猶憶起某一午後,從百葉窗間撒下平行的金黃線。我來到這房間,單調的粉刷,陌生記憶里的顏色。一位老人,孤獨的睡在孤獨的床上。那一天,我去當志願者,工作不難,卻是我一處難關,我只需帶這位老人散步,尋找記憶深處已失落的溫暖,恣嘗在暖陽下已不多的溫柔。緊張的氛圍使我汗毛豎立,壟斷我的聽覺,只允許格格聲的牙間敲打,作為唯一暗號。偶然間,我瞥見一封信,一行字粒如被風雨打散的船隻,靜泊在墨色的湖岸,被時間稀釋了、沖淡了,保著那頑固的顏色在獨居老人旁喊痛。老人家的小孩似乎已許久未寄信,心頭一陣涼,莫名的想法涌竄,或許我能代替一下他孩子的位置,至少在這美好的午後、至少在這不多的時刻。

繞了小庭院一圈又一圈,我努力的試著對話,隻字片語間我或許透露了那頑固的緊張感,“你很緊張喔,沒關係,以後更好喔!”老人家徐徐的說,我當一日誌願者,也許沒下次服務了。這句卻莫名流入心頭,而當老人家舉起手為我輕輕拍手,我淚不爭氣的流下。助人是內心的美德,緊張感的前奏是幸福感的代價,而幸福感湧入懷後,助人不在是陌生里記憶的顏色。

一聲聲拍下的節奏,降在不隸屬我曾經守望的荒原,在荒漠內注入一陣沁涼,解救畫地自限後的甘霖,那一次助人、那一次掌聲,開啟我人生充滿勇氣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