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魯外傳

日子惰懶的過著,輕描淡寫。

好多次在三樓和四樓的那個轉角處,女孩都會遇見那個姑娘。

那個陪伴她最後一年國小歡樂時光的小魯。女孩的腦海深處經常會出現一個場面,兩個蘑菇頭女孩蹦著跳著走到一個大樹下面,撿起樹下的石頭,在蔓布著粗糙紋理的枝幹上,一筆一划刻下彼此的名字。但都只刻了一個姓字,便在管理員的斥責下跑遠開去,清脆悅耳的笑聲在沙沙風起中顯得格外幽邃。

每次與小魯的擦肩,都會讓女孩覺得是種緣分。即使彼此的身邊都早已有了另外的一個她,但在衣衫磨索間,仍是最初的心動。女孩雖想要和小魯打招呼,但小魯姑娘臉上明媚的笑容和與身邊她的融洽氣氛,終是女孩望而卻步。在心底暗暗告訴自己,和那個漂亮姑娘在一起,小魯肯定是開心的。不像從前,女孩和小魯拍國小畢業照的時候,一大群女同學環繞在一起。談論著等會誰和誰合影,唯有女孩和小魯孤單形影的立在一旁,那時候女孩是驕傲的吧,即使被同學孤立,仍是高傲的抬著頭。只是她覺得對不起小魯姑娘。比起女孩,小魯姑娘的活潑開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但為了和女孩一個戰壕,同站在一旁。

那時候,空氣中瀰漫著的香樟樹的氣味還很濃郁,褐色的小果漿掉在地上被人踩的炸裂出一個又一個絢爛的花朵。女孩略抬起頭,望著眼前姑娘黑白分明的清朗眼眸,說小魯你怪我嗎。當時姑娘的回答女孩已經記得不甚真切的,但那在嘴角彎起的包容弧度,卻讓女孩次次魂牽夢繞。女孩想,若自己是個男孩,定會喜歡上這個淡然的姑娘,因為姑娘已似鉛華淡淡初妝成了。

女孩認為自己和小魯之間的緣分一直是妙不而言的。果然,每周一次的數學補課也在一起。拿著袋子手無足措站在一旁的女孩看到小魯的那剎那,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落下。

每次周六深夜枯燥乏味的補習在彼此之間也變得生趣盎然。嘻嘻呼呼,打打鬧鬧在聽到補課教室門把上上的那聲悶哼時分變得鴉雀無聲。在聽到補課老師那悅耳手機鈴聲響起時心照不宣的一次對視,都是屬於女孩與小魯之間的秘密。

無論是在國小畢業聯歡會上共唱的《瓶中沙》,還是私下在彼此家中聽的,都在自然而然之間形成一種無言的默契。女孩想,這種默契或許會隨著時光在風沙里的沉澱而消失殆盡,但是那是存在過的,且銘記於心過的,即使不復存在了,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也是,相冊上那兩個傻笑的姑娘,臉頰上有青春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