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鄉下,樹多,鳥自然也多。
坐在電腦前時不時會聽到與歌聲仿佛的鳥的叫聲,便掀開窗簾放眼看去——確實是鳥,——站在電線上,站在屋頂上,站在地上。我不敢靠近騷擾這些小傢伙的“雅興”。不久,它們便發現了我,也並無顯出一絲一毫的驚慌恐懼,我疑心它們是友善的,便靠近了它們一些,可這些小傢伙,未等我反應,就無影且無蹤了,僅僅剩下殘遺在電腦中那已厭倦的所謂音樂。
家門前的樹上似乎有一個鳥窩,只是時常聽到鳥的叫聲在樹里盤鏇,散發至於飄過我空悠悠的心。上前一看,一大團草絲懸掛在樹枝上,鳥叫聲聽得格外清晰,正是從那草絲髮出的,喔,那草絲,是鳥窩。一個鳥窩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很心怡的,因此也十分好奇,便要拿下它了,我也曾禁錮了一些鳥兒的自由與生命,但現在並不糊塗了,也絕不把生命玩弄於指掌之中。
鳥窩的事,我未曾提起過,四伯母卻也知道了,叫我把那鳥窩弄下來,給她外孫即我的堂外甥玩玩,我不知怎么的竟也答應了,只是鳥窩擱得太高,我竟也用“心從力不從”來對四伯母說了。
碰巧,堂姐夫來了。孩子要的,當父親的便給他拿去了。
在拿鳥窩過程中,我雖沒動手,但站在一邊看,也不知怎么的心裡還挺覺有趣,糊塗又犯了。鳥兒見人來了,便慌了,四處逃竄,可鳥兒還小,羽毛還不豐密,飛不高,一會兒便落地了。捉到了一隻,另一隻在逃竄時給狗啃著了,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掉了。這時,我終於顫慄了。
事經不久,鳥夫婦回來了,它們只能站在電線上叫,那“叫”絕不是平凡的:那是父母對孩子的吶喊,那是刺痛我良心的把把鋒利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