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淚珠溢滿眼眶,我們微微抬頭,45度。
——題記
北極夜裡的星光,映射出我的孤獨,衍伸著一整片夜空憂傷的來路。有人說,仰望天空45度是淚水的救贖;有人說,仰望天空45度是虛偽的裝束。螢光微飄,是命運沉浮;星空散漫,是韶華傾覆;漫天荒蕪,是年華虛度。早已習慣了黑色幽浮在遠處的天邊,熟悉了指尖恰好的溫度,為何視線定格在,仰望天空45度的憂傷?
逝去的年華在空中飛舞,繁花起舞,誰讓我在悲傷的青春停駐?45度,若是溫度,必是溫暖的;45度,若是角度,必是永恆的;45度,若是記憶,必是憂傷的。
天使一般的向日葵,裊裊來到人間,纖塵不染。年華虛度,歲月黯然,他的到來,只是為了以那高傲的45度仰望,在最憂傷的陽光之下,粲然開放。他平凡而又淡雅,在眼淚流出的那一刻,一個恰好的定格。不變的45度,又回到最初的起點,眼淚成了他生長的能量。這一切,只為了那手中的那三支向日葵。
命運對他,終究是苦澀的——田七。他在泥土中,或許沒有太多花哨。他只是在時光的澆灌之下,發芽,開花。韶光流逝,時間飄回,他的到來,只為以那悲哀的45度,收集世間最苦澀的淚水,讓它們在自己的心中封印。黑夜的星光,在淚水中折射,再次射出水面,一個恰好的45度,花朵,終究是綻放了。
她,為了別人的愛,封閉了自己,讓刺來病態的保護自己。她只是一朵玫瑰,期待別人的擁抱,卻永遠不敢放下自己的刺。花開如故,花瓣微微傾斜,45度,只為接住那寒冷的雨水。她把時間掛住,讓陽光照耀大地。晨霧淡淡地路過,卻濺濕了花瓣。露珠滑落,一個優雅的角度——45度,卻是病態的蒼白。
就這么落出,靜靜地來到,只是時光也無力磨損她。在一個沉默的夜晚,在雨水之中,淡然綻開,回到嬌艷的45度,把月光映得有些陰慘。在水中誕生的花——水仙。她就是那么柔弱,但在雨水之中,她依舊是最美的姿態。月光如銀似水,灑在花瓣上,她略微斜開,劃出一個無與倫比的弧線,淡淡地剛好,45度。
雨點淅瀝瀝的,在天空中畫出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憂傷。在交織的悲傷中,堅強的矢車菊低下了頭,淚水一樣的悲傷融進雨水之中,依舊記得雁陣的許諾,一個疲憊的45度。總會在那么一個時刻,太陽和月亮都落下了,在無盡的黑暗中,她恐懼地舒展開自己花瓣。眼淚不知覺中滴落。就在那一剎那,一陣微弱的光芒,遙遠的地平線,太陽緩緩爬起,在淚光中被反射成一個憂傷的45度。
五朵花兒,在漫天風雪中,不同的開始,相同的經歷,卻又是不同的結局。年華早已死去,時光也已停止了輪迴,漫天憂傷起舞,整個世界在藍色的憂鬱中。故事開始於向日葵高傲地綻放,卻和著田七的苦澀,那病態的玫瑰,最終擁抱了淡雅的水仙,故事的結尾,時光又一次開始了輪迴,疲憊的矢車菊又一次綻放,世界又重新開始。
這一切,開始於那45度的憂傷,又結束於那45度的憂傷。
45度的角度,將那一抹淚水包進心中,向天空吐出成功的花瓣。
45度的溫暖,將那一抹寒冬融進心中,向大地唱出豪邁的凱歌。
45度的記憶,將那一抹歲月化進心中,向時光喊出雄壯的口號。
但那45度的憂傷,無人能解開,它覆蓋了北極夜裡的星光,再也無法映射出我的孤獨。可我卻被包進了無盡的憂傷。
那五朵花,曾經也是這樣,陷入無盡的黑暗。
但他們掙開了。我呢?
仰望天空的45度的憂傷,終結了恐懼,開始了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