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秋雨先生的筆觸踏訪過南亞、中東和北非的那些一度隕落的古蹟,我不禁擔憂起了自己的祖國。我在心裡默嘆:世紀輪迴,無數滄桑巨變之後。我們美麗祖國又會以怎樣的面貌存在於世人面前。
秋雨先生用獨屬於旅途中的的質樸文風,傳遞給我們多少對古蹟的讚賞。他們一行踏過了慵懶的希臘,被“封存”的埃及,年老的以色列、巴勒斯坦,難忘的約旦,悲愴的伊拉克,獨特的伊朗,無奈的巴基斯坦,憂心忡忡的印度,最終來到了萬仞銀亮的尼泊爾——神聖的喜馬拉雅腳下,整理一路的感受。這漫長的一程只是說起來輕鬆,但若沒有像秋雨先生一樣的膽識和氣魄,誰也不可能走完這危機四伏又苦中帶甜的尋訪之路,在文明長河中聆聽世界歷史的聲音。
這本書的編寫可以說是困難重重。因為所有的寫作都要在旅途中完成,所以寫作環境便充滿了不確定性。可以說,秋雨先生完成這本書不僅是充滿艱難的,而且更是偉大的。
秋雨先生的《千年一嘆》為世人展示了那些泯滅的並且曾經極度輝煌的古代文化,篡權、人性的貪婪或者是天災,使它們險些付之一炬,而全世界唯有秋雨先生不畏艱難去追尋這些歷史文化的源頭,使我不禁心生敬仰。
秋雨先生的如同盧梭——“只能行走,不行走時就無法思考。”雖然我明白這種態度似乎有些偏頗,甚至近乎於痴迷與瘋狂,但不能認為這種態度是錯誤的。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秋雨先生選擇了“行萬里路”,我現在沒有機會效仿秋雨先生,所以我只得“讀萬卷書”。讀秋雨先生的書,在書中隨他一起縱觀千年輝煌的歷史長河。
我隨他一起“地貼地”地穿越了伊朗、巴基斯坦、阿富汗邊境——這些目前世界上仍然極度危險的地段,秋雨先生遇到了數不盡的危急情況,也有無數的艱難險阻,但都一一被他和他的團隊化險為夷。而秋雨先生這危險之行的目的便是去探訪那些正瀕臨泯滅的、曾興盛一時的古老文化,從輝煌的希臘“軸心時代”到”趾高氣揚”的“童話王國”巴比倫,最後到萬仞銀亮的喜馬拉雅結束旅途。一路走來,我不但欣賞了無數輝煌雄偉的古代遺址,更為那極度現代化的古威尼斯小島所嘆服,而且也不會忘記那“讓我流淚不止的所在”——猶太兒童紀念館,還有那曽威震上海灘的杜月笙的女婿“隱居”約旦開的中華餐廳。這一路走來我因為秋雨先生收穫了太多太多。
人類創造了無數文明,而又毀滅了多少?直到今天,中東地區仍硝煙瀰漫。自視偉大的人類啊,一邊呼籲保護文明遺址,一邊卻用戰爭和一張張無情的收買、擴建契約毀滅它。表面上的文明實質不堪一擊,“文明高度發達”卻遭世人唾棄。不要用各種藉口毀壞歷史遺蹟,去用科學的方法搶救、保護祖先留給我們的、不可復生的寶貴財富吧。
千年走一回,卻有陣嘆息傳來。輕輕的,緩緩的,從那遙遠的愛琴海面傳來,從法老的金字塔中傳來,從那兩河流域茂密的蘆葦叢中傳來,也從那恆河畔邊傳來。是誰?是誰的悲嘆?哲人,法老,佛祖?亦或是他們的民族與靈魂?當輝煌已成了寂寞,當神廟已經破殘,當人們已經開始了遺忘,那陣嘆息也只成了無奈。
歷史,究竟是何物?它究竟能影響多少?我一時間理不清頭緒,也無法理清。的確,歷史已經成了歷史,它以文字,畫卷的樣子悄然流逝,已經過去了,而且永不回頭。但是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歷程。如果沒有了歷史,我們就像是啞巴,無從訴說;如果沒有了歷史,我們就像是一陣風,沒有始沒有末,沒有了目的沒有了方向。歷史是家,是廣闊天地里的一座樸素堅硬的石頭房。沒有修飾,沒有點綴,是我們遠航時掛念的故都,是流浪天涯浪子的根。
終有一天,我會俯瞰整箇中原大地。任憑凜冽的風穿透我的單薄靈魂,讓我傾聽這神州大地的呼聲,讓我觸摸這個古國蒼老的靈魂。終有一天,我會佇立在咆哮的黃河旁。任憑飛濺的黃河水沾濕我的衣腳,讓我同這個民族一起流淚,讓我感受奔流不息歷史長河。歷史與山河同在,千年不倒,每每想起,總會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滄桑感。多少個王朝,多少個輪迴,反反覆覆,滾滾而來。面對歷史的潮流,我一時間竟手足無措。
生在中國,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事。我能書寫有幾千年歷史的文字,我能用流傳了千百年的語言交談,我走的每一步都有祖先的足跡,我為之自豪。或許身為中國人的生活並不富裕,面對赤貧的山村我依然無力,但是仍為我是炎黃子孫而感到榮幸。余秋雨先生說過中華民族不是劣等民族。是的,我們在前進中,或許應該重新反省一下作為大民族應有的態度。不是自傲,不是謙卑。而是不卑不亢的保有我們的文明,深思慎取他人的文明。
文明已經衰落了,歷史也開始褪色,輕聲一嘆,人類又投身於新的歷史。我們在總結,在回憶,在悲祭我們的祖先。隨後毅然走上腳下的路,順著他們的腳印一步步走下去。也許泱泱中華從今再無一人敢像秋雨先生一樣有如此毅力與氣魄走完這危機四伏的一程,在布滿殺機的路程中仍能坦然面對隨時可能降臨的死亡威脅,這種坦蕩與豁達無人能匹敵,令世人所嘆服,也許這便是秋雨先生與他造訪古代文化的共同特徵吧——皆是稀世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