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疲憊,手下的筆亦疲憊了罷,當筆掠過紙面,竟組成了一首藏頭詩:心如止水。
心冷情殤恨幽幽,如雪飄飛斷腸柔。
止步愛琴空餘恨,水到覆時自難收。
總想活得瀟灑,希望自己拂手揚袖間訴說著坦然。不願惆悵,更不甘迷惘,卻無意間被牽絆。那麗水街前的灰沙炎日,那渡船頭上翻飛的裙裳,那窗外合歡樹落葉的輕舞飛揚,那夜晚濱江路上灑下的一地光華,竟都幻化成了風中飛舞的霓裳,墜成點點星光,伴著我在幽寂的暗夜裡,懷想那遙遠的荒涼。
那笑靨似乎是穿越了千年,朦朧的望不清模樣,斷不了方向。那久違的秋陽似乎被蒙上了輕紗,驅不去心中的寒冰,驅不走惆悵。猛然間想起席慕容的小詩:欲想瀟灑,偏難瀟灑,拿是拿得起,放卻放不下。那些烙在心頭的記憶,撕一曲哀怨的古曲,似那來自大漠的羌笛,似高山流水的弦音,聲聲擊著落寞的心,殘缺的夢。那份瀟灑一如這幻景,縹緲無處尋蹤。
於是,只好作罷,任那顆飽經蹂躪的心在孤單中漂泊,再寂寞中徜徉,再清愁中流浪。
東風去,往事如煙似水,亂花飛絮微碎。那落葉的形狀,是凋零的模樣;那姿態,是浪子的心懷;那紋絡,是不堪的回憶。尋夢,探夢,追夢,失了夢,殘了秋,收穫的,只有那無邊的落寞和那無痕的淒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