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花的年代

米蘭昆德拉說:“青春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它是由穿著高筒靴和化裝服的孩子在上面踩踏的一個舞台。他們在舞台上做作地說著他們記熟的話,說著他們狂熱和相信但又一知半解的話。”

我是贊同的,也是欣慰的。慶幸在我費力討好的時侯,也有人曾懂我。我老念著,我們不該這樣的,我們曾經都是純粹乾淨的孩子。而今,翻閱心靈深處那埋藏已久的情愫,熱望竟刺痛我渾濁的雙眸。

又一次在夜裡開始思考。這黑的無聊的夜,深沉得自然。蟄伏中的星星醒著,卻不見月華如水。窗依然開著,但丟失了風。早晨還燦爛的花朵現在不知被誰戕害,看一眼便會沾染到憂鬱。我在哪個夜裡年輕,在哪個夜裡變老,在哪個夜裡沉沉睡去,又在哪個夜裡慌慌醒來?

現在的我很安靜,周圍是徹頭徹尾的黑暗。全身坐在轉椅里,雙手撫摸雙腳。眼睛望著天空,望著天空的無限遠處,不願收會來。那裡像是無聲的電影,從容地,一幕一幕地切換著我的過往。在某一個夜,我在街邊的小灘前踩冰冷的雙腳;一個夜,我在校園的草從中玩弄後來已丟失的手機;一個夜,我和朋友坐在毫無邊際的沙漠裡看星星;有一個夜,我在平滑的某塊石上的雪上劃下幾個自以為永遠的字。此夜,我將平和,冷靜。我睜大的眼,在一無所有的黑中看著未來。

外面下雨了,我聽見它們打響樹葉,我想像著樹葉在經歷風雨時都做了些什麼?

也許它們什麼都沒做,也許只是互相提醒要站立得更加堅挺。書桌上只有一杯白開水,我還不會喝咖啡,著淡淡的甜,像日子,晨昏朝夕,一如繼往。江美琪的聲音飄然而至。真的以為再也不會感動,一切,只因江美琪,又開始落,淒清,純美。手上的青春還剩多少?這又是一個安祥的日子,記住它,不用日記,用心靈。像記住那些憂愁的日子一樣,記住它。傷痛過後總要學著微笑,要繼續真誠,繼續熱愛生活。

未來對我們來說真得還很抽象,筆就不能停止描畫。我現在感覺很好,也許脆弱之後會變得更加堅強,堅強好,這樣才能更好的生活。在這樣的夜裡,靜靜地呢喃生命的詩意。在時間的浪潮中找些懷念的慰藉。才發覺,在一朵花垂落,枯萎的時侯,我們本不應憑弔,更不用祭奠。在這不開花的年代,讓我們相約心不枯萎。我們得像那些頑強的葉子,依然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