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寂然,夜不能寐,輕捻燈花,獨守一紙燈楣,淺唱一曲《相思曲》,在流煙裊裊的一聲嘆息中,聆聽著風兒的說話,繾綣著月色迷離,書一卷靑箋,落寞下款款深情,行吟在李煜的詩端,在千年的彼岸守候中,拈起唐風的遺韻,編織屢屢清淺的思緒。
亂世劫難,煙雨江南
李煜,生於亂世,長於亂世,死於亂世。亂世是一個孵化英雄的溫床,於是有了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燭影斧聲的事跡。而李煜這個文弱書生般的君王卻格格不入地在亂世中吟賦作樂。誰料得那年少時期為賦新詞的離愁別恨,如今卻一語成讖。北行的馬隊中,耳邊儘是些寒蟬淒切,南朝四百廟堂間,敲響的無不是煙雨樓台。
無欲天下,意外君王
我們習慣了玄武門下的故事,也數清了曹子建的那七步,面對著金鑾殿和萬里河山,這些故事就如樣板戲一樣,換個人物換個背景。不斷地重複上演,知道李煜恍惚地接過玉璽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也有臥在龍榻上寢食難安,因為他骨子裡撐著的,是一根漁夫未用過的魚竿,這樣的帝王,著實少見。陶潛說,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
家長國恨,河山夢魘
亡國之恨,將舊日的春花秋月悉數擊碎。山河夢斷,身若浮萍,江南已然是夢中瑤池,昨日柔情。
在歷史的長河中,亂世只不過是一股逆流,不論南唐,抑或後蜀,這些螻蟻小國至多不過是長河裡偶爾翻滾的浪花。在泛黃的書卷中看到這頁文字,千年之後必然鼓盪著錘擊著世人心中的那片柔軟。
我不能說清楚,這其中有多少離愁別緒,那些痛徹心扉的苦楚已經在歲月中淡化為模糊的影跡。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這句詞,帶著太多太多的感慨,擁有著太沉重太濃厚的情懷,我想,每個人在讀她的時候,都應該有一點心靈上的觸動吧!
“一重山,兩重山,天高水遠煙水寒,相思楓葉丹。”年年的梧桐都為你而落,年年的楓葉都為你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