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當空

秋風瑟瑟,寒宵刺骨,化了離情,風中顫抖。

幾天沒有觸碰手機,作文也淡然停止。直到現在,有了思緒,握了工具,才動筆,抵著深秋深夜,感受寒風凜冽;溫暖破界,為謀一絲寄託,這清淡的月夜。剛剛下課,同學們就匆匆離開,惟剩我,兮兮拉拉,落在最後。下過樓梯,平定了內心的忐忑,每過一處,每走一步,我都太過小心,太過留意,實顯得謹小慎微,暗失活力。好似一軀嬌殼,我沒有方向,只有痛苦,只憑感覺,刺激,刺激……出了走廊,真進入一片土地,寂寥的氛圍,立馬籠罩心裡。

空氣里流暢的風兒,猶如無息的冰刀,刮到每一寸麵皮,便刺進一個細胞,矜持的神經有了狂躁,是顫抖,是畏縮還有胡鬧。緩緩抬頭,芳香的丹桂已經喪失原有的光彩,只留下零敗的葉子,粗糙的乾筋,一點也不緊湊,幾道無情的月光,打得地下黃塵,慘白慘白。轉了道彎,微微上坡,抬了頭,看蒼穹,海底探月,萬空清燈,高掛起,猶如我心,無可平定處。

該不該言一語傷感,能不能呻一句抱怨?我不該,也不能。我能夠做的,就是“欣賞”,“欣賞”這眼前。思緒猶如清光一般緩緩浮現,看幕里樓房,黑色裹體,只有一幢,只能見一折面。隱隱還看見幾個淡的金字——技術實驗室。入口在欄桿一邊,我想起曾經畢業班在那兒辦過一個畫展,附加了不少設計的建築模型,引來無數同學的注目,我亦聞名而至,那與眾不同的構思,別出新裁的設計,確實令我覃思。目標——屬於我的宏偉藍圖該在哪裡創造?純真與美好,哪裡能尋貞操?

駐留此處,注定惹來煩惱,更往僻靜,總不失雅致,山水風光,即使黑暗,該不會黯淡而另有一番滋味吧!又是一道彎,一個橫穿,進了另一直路,聽到淙淙流水,清晰明澈猶現眼前,不由自主的望去,顯出幾絲欣然。可映入眼帘的是幾棵孤獨的柳,不見枝,沒有葉,就像幾塊緊密的竹蓖子,透不過絲毫生氣,模糊的記憶告訴我是柳翼。平常日子,吃過晚飯,我總要從這兒經過,去那草場上看一會日落的。往來得多,竟能記下。

這時——清晰,孤僻,“有緣千里來相會”將我排遣憂愁,放鬆思緒置之何地。倒是偷雞不成,激起一番思鄉味。小村的石橋下,曾經光溜的沙灘,突滑的石塊,帶給我兒童多少欣歡。現在做想,碧水東流,扶柳兩岸,凹凸有致,褻玩無計,望著苦水,細數飄絮,與日憔悴,隨風飄去……言辭雖美,怎施展開,在這地方,注定遺憾,注定難以入睡。秋憶秋涼爽,往秋不復常,古往今來,遇見了秋,誰不道一聲悲涼?春潮永與淒冷失方向。

這世界,還有什麼屬於我?每一個角落,每一處落寞,孤剩我一個,一個,一個留不住的人喔!累了,也困了,不得不停止思索,不敢面對天空的星羅。迷迷糊糊的,我回到寢室,躺下睡覺,外面的,就隨黑色流去,把握不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