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遠去的回不來

曾聽過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事實也的確如此,哪怕多年好友也有各奔東西的時候。許是孔雀東南飛的故事聽多了,對此竟習以為常。但真正輪到自己時,卻是宴席該散難別離呀!聽過“借酒澆愁愁更愁”,雖不信這話,但卻不敢往心上灌;而更不敢醉。世上最疼的傷莫過於離殤,世上最痛的事莫過於欲哭無淚。

有時真在暗自慶幸這輩子可以遇見你們,所以分開後,連午夜夢回都是陣陣哀傷,半夢半醒間一摸臉,溫度都沒有了,濕涼的臉龐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哀莫大於心死,那時候,心雖然沒死,可眼早已紅腫了,心靈的窗戶都不通風了,真不知道還能熬多久,人吶,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從不珍惜眼前的,更不珍惜擁有的。就如,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淨乾渾事兒,只曉得再也不想犯渾了。

最終是用什麼掩埋我在八七呆過的痕跡,早已忘了。日誌上大家的話,更是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一看到班長,便想到她,她永遠是我記憶中最美的女孩子,但,記憶終究還是記憶。

恍惚到看到一瓶墨水就會想起她來,我很想很想問一句:喬、瑩,你們還好么?

每次跑步的時候,我都是憋著一股勁兒儘量閉著眼往前沖,有些不敢看掉隊的學生,我怕自己會傻傻的笑著拉起她們的胳膊,說一句:“沒關係,一定要堅持下來。”或是隱約聽見她們喊一句:“你沒事兒吧,快來啊。”

唉,婷、琦,你們還好么?

我學的越來越乖了。

上體育課沒敢再造過反,每當看到體育老師時,總有一股涼氣順著心往眼睛上飄,甚至總有一股落寞感,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多聽他們幾句話,對他們再好一點兒,為什麼總要那樣欺負他們,每當渾勁兒湧上心頭,就會回憶起他們,隨後感嘆一番,那渾勁兒也就收斂了不少。無論是董老師、小許,還是小魏,過去的也就過去了,無論是打架、爭吵,還是背地,希望都不會再想起……

那棵在心田為他們種下的樹,終究還是倒了,年輪不過兩年兩圈,可是每當閉上雙眼在心中那片段預告海一望,就看到那光禿禿的樹墩在那裡擺著,好似一把刀子在心上擺著,只要觸及回憶分毫,那刀子就會在肉上廝磨……

現在啊真心希望自己是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可惜我不是,就像那首歌:“不經意的思念是那么痛,痛到回憶根本無法觸碰……”

痛本就是一本翻不完的書,你不敢翻,可是你一旦翻開,便會沉淪、會落淚……

現在才突然覺得離別逼人至此,像在聽催人淚下的鋼琴曲,也像用光禿禿手指在古箏的琴弦上撥弄,不但音色古老,疼,也鑽心……

唉……你們,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