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司馬遷

司馬遷之“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光輝令後人無法企及,而“仰之彌高”的痛苦亦讓我們深感自卑而渺小。

站在韓城司馬遷的墓冢前,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是任由污濁的靈魂被洗濯著,任由對司馬遷崇敬熱愛的心靈流動著。

我熱愛司馬遷的正義忠誠。

屈原說:“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包拯面對自已的親人范法大義滅親;楊家將夫死婦戰,身陷囹圄想得仍然是國家和人民;王強在最後關頭,不顧個人生死喊著“向我開炮”;索馬里、剛果銷煙滾滾,我維和人員依然義無反顧進行人道主義援救;蔡銘超昌著個人名譽掃地的危險也要拍下兩件中國的珍貴文物。沒有了這樣的浩然正氣,歷史的文明也許永遠不會向前。

我熱愛司馬遷頑強的生命。

宗璞在《紫藤蘿瀑布》中說:“人和花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幸,但生命的長河是無止境的。”面對困境,依然珍惜生命,讓有限的生命發揮無限的價值,不正是我們的企盼嗎?孔子遊說六國,歷經艱難險阻,甚至無數次被人趕出來,但他依然不屈不饒地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終成一代聖人;德國著名物理學家霍金面對全身殘廢,硬是躺在輪椅上完成了那舉世矚目的《時間簡史》;美國著名文學家安娜在雙目失明後並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悲觀失望,而是靠著頑強的毅力發明了享譽世界的布萊葉盲文。這正如西方有句諺語所說的“當上帝給你關上一扇窗時,他必定又給你打開一扇窗”,所以你的生命需要頑強而不能像溫室里的花朵。

我熱愛司馬遷的“以天地為量,不計小恥”的大智大慧。

佛中云:“大肚能容容天下可容之事。”沒有能容天下事的的大肚,又怎能稱得上大智大慧的佛呢?韓信當年不計胯下之辱,終成一代名將;杜甫一生憂國憂民不計個人得失,即使在自己住破草房,他仍然大聲疾呼“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顔……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他不愧為我國最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愛迪生不計全班師生嘲笑他醜陋的小板凳,終成世界最偉大的發明家。范仲淹說:“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正是這分湧起於天地之間的豪情和大智大慧,令多少古今仁人志士為之奮鬥終身。苟於蠅頭小利,羞於小利小恥,為眼前得失斤斤計較,目光短淺,終就會迷失在這花花綠綠的世界中,找不到人生的出路。

司馬遷墓冢上的一排松柏直指蒼穹,仿佛將要把聖人的情思發射到天宇中去,照亮天宇中所有的路,也照亮經過所有路的所有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