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三月九月相遇的巧合,我和你在漫長的年代短暫相遇。
大大的教室里藏著小小的我們.也許是非正式錄取生的原因,我有意地躲開周邊談笑風聲的同學,蜷縮在屬於自己位置的角落,戴著把聲音開到極限的mp3獨自寂寞,孤寂的日子依然這樣持續,就像朱自清同志曾說過的:"熱鬧都是別人的,我什麼也沒有。"
有一天,你突然走到我面前說:"同學,介意把你的耳機借我一會嗎?"我張了一下口卻止住嘴邊的話語,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說不出.也因為如此,我開始注意你.偶爾碰面會說上兩三句.儘管很少,卻讓我倍感親切.後來,我驚訝地發現我們的家竟然只相距兩百米.於是我們似乎放學上學都在一起,雖然從沒有誰叮囑過對方.一路上,話不多,卻始終保持著一種默契。
在我印象中,你很虛弱,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你吹得離我很遠很遠.可出乎我意料,那天竟是你趕跑把我截在半路的流氓,血也一直順著手流下來,好象不會停止.你卻沒說什麼前行著,我看著地上滴滴鮮血,頭很暈眩……
於是,我就對自己說,你,就是我這輩子的朋友.
你很安靜,很容易發獃,眼裡儘是哀傷,讓我心疼.
還記得嗎?我們曾經一起吃刨冰,你總會唱一兩首歌,你的聲音總是那么隨意而深情,絲毫不修飾,卻經常唱得淚流滿面.你說周杰倫的歌很傷感,就像秋天的風聲,你會誤以為自己是一隻掉隊的大雁.曾經,我們一起跑到學校觀禮台上數星星,吹著比海風還要鹹的風,你說你刺得睜不開眼,就一直揉著眼睛,直到通紅.
我常常想,你是不是我前世走失的妹妹?·
後來,我偶爾聽大人說起你的家事.沒想到你會如此剛毅.其實,那天看錶演我都聽清你的囈語,只是我不忍心告訴你,你真的很讓人心疼.好希望我就是你的天使,守護著你,一輩子.
中考備戰開始倒計時,你也漸進狀態,我們會很瘋狂地在教室連站一個中午,你告訴我你喜歡小四,喜歡七堇年的寫作風格,後來中午我總是有事先離開,很少再陪你,你失望地跟我說再見,卻還是無語.
試卷鋪天蓋地而來,我們也在兵荒馬亂中迷失了自己.可是最後的決戰,我如願地考上父母常常嘮叨的高中,你卻失意了.
我突然想起你對我說過,那是你最後的賭注.也許輸了,你就要永遠離廾校園.
畢業典禮上你沒有出席,整個夏季我發瘋地找你卻沒有結果.你搬走了,我埋怨你狠心到一句話不說也忍心離開.難道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我還記得你告訴我,你喜歡小四,喜歡七堇年的寫作風格嗎?那些中午我不陪你是因為我到處尋找他們的小說,我準備把它作為畢業禮物送給你,但是也許永遠也不可能了.
分離,又是一場分離,可是我的淚腺早在和親人別離時已經乾涸了.夢中經常出現你的身影,但我也會迷糊到分辨不出那是夢境還是?夢境全是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倒帶,在放演,沒有一點虛構,只是奇怪每次都以葉子大批大批瘋狂地撒下而落幕.從未想過和你的結局竟是這樣.
我發覺自己慢慢變成你了,我每天聽著周杰倫的歌呆滯,不知道遠方的你過得好不好好?會不會也像我一樣每天都在回憶?還是又在孤寂地看著小四的>還是,外面的世界讓你丟失了自己.
我們的青春就這樣流逝在傷痛的回憶里.
也許,人就只能這樣長大.沒有誰等待誰,沒有信誓旦旦,每個人的出現都只是一場美麗的意外.我也只能在不落的風中沉淪.
突然想起小四說過的:
我看見一年的時光在掌心中翻滾,升騰,最後歸於平靜,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和似水般溫和的年華,從頭頂漸次走過,沒有聲音.
也許這才是我們的尾聲.但,你曾經是我心中的神,唯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