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央

她是一個很驕傲的女孩。當然也很寂寞。因為這樣的女孩總是不受人喜愛。

她經常在我上學的路上與我同行,用她那溫水般的嗓音向我訴說她在學校的見聞。

我甚至都忘了我是如何認識她的。因為我總是莫名其妙的認識一些和我不在同一世界的人。

不過她還是十分好相處,別看她外表驕傲的不可一世,可內心啊,是很害怕,很柔軟的。

“哈,今天下雪啦。夏一定會喜歡的!”我可是對夏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

我下了樓卻沒看到夏,也許是有什麼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吧。

雪正以每片幾秒的速度飄落,正如緩慢降落的悲傷。”

“等急了嗎?”“啊”我回過了神“沒,走吧要遲到啦”“嗯”

“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晚啊”我伸手打掉了從樹上掉在我身上的雪“嗯?沒什麼,家裡有點事兒”“喔,沒什麼吧?”“沒”

雪很美,我看著雪沒有再跟夏說話。

潔白,純潔,安靜。正如謊言表面

我看了一下手錶,“夏,快走要遲到啦”

身邊空無一人

夏經常這樣。

久了不是不討厭的。

獨自走到學校,找到位子放下書包交完作業後,鈴聲恰到好處的響起。

上午平靜的度過了。

放學時我沒去找夏,自己去了食堂吃飯。

我們這樣並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

習慣

這個讓無數密友情侶分開的可怕的詞。

晚上也是一個人獨自回家。

不過這個大大的空空的冷冷的房子真的是家嗎?

我不清楚

草草的吃過了晚飯,因為作業在學校寫完了。所以洗了個澡後就早早的睡下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意不知跑去哪裡,轉身孤單已躺在身邊。

其實細想我和夏還是很像的。我同她一樣的孤單一樣的驕傲一樣的愛好那故作悲傷的文字。

不過,我卻很愛裝,我不會讓旁人看出我的寂寞看出我的驕傲看出我家的殘缺。

“未央,未央”

“嗯?”

“呵呵,是我啊未央”

我循聲望去,

夏!

“你為什麼在這裡!”其實在我的心中還在為這夏多次丟下我而生氣

“呵呵,未央”

嗯?這是爸爸的聲音

這是奶奶的聲音

這是爺爺的聲音

呵呵呵

未央未央未央呵呵

“啊”

這只是一場夢

這只是一場夢?

也許吧

第二天早上夏發了簡訊給我讓我下樓時,我還沒起床。

“你說今天我們去哪啊”若不是夏的提醒我還忘了今天是周末。

“哈哈,終於有一天休息啦!你快點穿衣服啊”“好啦好啦,別催啦”

“哈,你看!”“這個也好好看喔”“你喜歡這個不,我買了送給你,你不要瞧不起我我買得起,真的!”

一路上我們都很反常

她反常的聒噪

我反常的安靜

“夏,”我下定了決心“你是不是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啊?”“什麼啊,沒有啊”

我看見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可能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

謊越撒越大了

一切都在變。

我變得越來越習慣孤獨習慣謊言

她變得越來越假,直到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夏。

我發現我越來越不適應這個世界的成長了

於是,有一天一個皮套犯來到了我面前。

他是這么稱呼自己的

他向我介紹說,“皮套是一種身份,或者可以說是一種職業。假如說你想當一名老師,那么當你穿上屬於老師這個皮套後就一輩子被定義成老師,這一點有時還會被刻在墓碑上,當然那如果你想選擇一個高中生的皮套你就可以永遠做一個高中生了,當然我是說如果”

“還有你”“好啦,不要囉嗦啦,我要一個高中生皮套!”

那一天,我拿到了屬於我的錄取通知書。

“我就說了吧,未央這兒有問題”一個女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是啊是啊,你看,平常他說還說什麼夏會陪她去幹嘛幹嘛,那有什麼夏啊!”“就是,還經常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傻笑自言自語”“哼,這下死啦活該啦”

我死了嗎,可是我為什麼看到夏對我笑這伸出手呢

為什麼我會他聽到他對我說“姐姐”呢

我什麼我會開心呢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