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故地

有些人是不能停止懷念的,有些故事制定卻是美好的終回,只是看盡花開花落心緒平靜後,呢喃地低唱關於那些寂寞的傷勢,獨自沉默地完成對死去年華的漫長葬送。

空氣濕濕的,風有些陰涼,這是什麼地方?朦朧中看到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海水,似乎懶得有些異乎尋常,帶些土黃色。這種異常與無邊帶給我巨大的恐懼與不安,我站著這地方是一座小島,小到可以從島這邊看到島那邊。小到可以站在島中央依然可以看到到與海水模糊的交界處。島上只有一棵樹,這棵樹很大很大,大到站在島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你也看不到它有多高。它的樹冠似乎我忘了它的形狀,只記得很奇怪。樹上長著奇怪的葉子。這幾個人是...君君,小怡兩姐妹,大個兒和鍾然,好像是吧?我們是一起來這兒的嗎?我大概忘了,很明顯這是夢境。意識中,我同時擔任著兩個角色,一是觀眾,看著這荒唐的故事怎么發展下去。二是主演,擔任著故事中“我”的角色,也需要去思考,去行為,這兩個角色有著對人物相同的記憶。

我們匯聚到一起後,登上一條小船,這樣的小木船在大海中會讓人一下子失掉安全感,但幾個人十指相扣用笑容去確定對彼此的相信。後來,我們似乎回到多年前,那個熟悉的小院子,那個家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六年前我們就已經離開了那裡。那一個學校的教工宿舍,只有兩個單元,我家和鍾然家只有一牆之隔,大人們經常在午飯後在自家的陽台上聊天。小君,小怡住在我們家樓下,家裡的大人是君君的爸爸,媽媽,小姨的舅舅,舅媽。她們倆是表姐妹,小姨每次跟姐姐吵架之後都哭著來找我,然後我會替她拭去小臉上的淚水,輕聲的安慰她,再下到三樓敲開小君家的門,讓她們和好如初,然後三個人手牽手走到校門口的便利店買了根水果味棒棒糖。三個小姐妹相視一笑,然後再瘋玩一個燦爛的下午。我們三家人關係非常好,哪家的孩子過生日什麼的,這是令我們開心的事,我們會收到家長們的禮物,晚上再一起聚餐。

大個兒和他阿姨住在一樓,大個兒的阿姨是一個人很好的美術老師,很活潑的單身女子,經常把我們一對小屁孩叫到她家去作集體遊戲,我們都很喜歡她,她一點也不覺得我們幼稚。

但後來,後來呢?俊君家因為爸爸工作調動得怪兮離開這棟樓這個地方。再後來,我搬出了學校。大個兒國小畢業後回到上海,回到他爸爸媽媽那裡。大家離開那天都選擇不給任何人留下什麼,於是大家都從各自的生活里消失,雖然鍾然還留在那棟樓,但也只是一個人而已,我和他雖然還在一個學校,還是朋友,但早已不如小時候那么親密,那么要好,漸漸疏遠因產生的那堵牆在已推不倒。

很奇怪,在長大後的某一天,我夢裡為什麼會出現那么朦朧的他們,那么看不清的老地方,我以為我離開之後就漸漸淡忘,直到徹底記不起那段時光,那個老地方,那些人,那些快樂,那些理想,那些棒棒糖,才明白人的童年充滿回憶。那么茂盛,它會漸漸生根發芽,不經意自己長成一個人數,枝葉覆蓋心靈,大腦,靈魂的每一個角落。童年的回憶,慢慢從存在到占有於冥想,思考與夢境中,到了某一天,它會結出果過來。

回憶總是人沉浸在寂寞的情緒之中,那些美好的時光,想回去都不能。可我人像股指的將它找回。找回那些離開的人,那間在記憶中抹了層灰的房子,那些被稱作優質的理想,那些曾經的親密無間。夢醒時分才發現我或許什麼都不能改變,時間吹奏著生命的悼歌,感傷著那些東西從花開到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