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葉子的斷想

秋風瑟瑟,在不知不覺中,秋竟已走過了大半,本來的繁華也在悄然的卸妝。

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望著一排排漸漸枯萎的樹幹,和僅有的紅葉,鼻尖不禁有些許悲涼。樹上的枯葉雖已知道掉落的,命運卻仍用僅有的力氣拽著早已佝僂的枝幹。又有一陣風吹過,些許殘葉便離開搖籃,而不偏不倚,落到了我的腳下,我輕輕彎下腰,撿拾起這葉子,望著枯黃的葉片,我用手輕輕觸摸它的脈絡,突出而繁雜。

想必它是快樂過的,當枝椏將它吐出,給它披上綠葉,當雨水沖刷它的身體,微風給他拂去灰塵,它應該在咯咯地笑吧。當周圍芬芳盡顯,小鳥在它身旁高歌,它定是笑著的。

可它最終是悲哀的不是嗎,當繁華褪盡,終究要迎來枯敗,歸於塵土,大概它也有許多不甘吧:不甘在酷暑時,用僅有的身軀阻擋陽光,哪怕只有一點,哪怕微不足道,卻也逃不過命運的牢籠;不甘於自己的綠色被一點點抽回,一點點被枯黃所代替,滿身的力氣也因昨日榮光而耗盡。用僅剩的力氣抓緊藤蔓,卻為料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脆弱。

我請輕輕將這葉片放在耳邊,仿佛觸到了他的心跳砰——嗵——緩慢卻擲地有聲。

原來它並不傷心,反而充滿希望。冬天的雪水將是他的棉被,濕潤的土地將是他的新家,就正如詩人所言“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來年的枝頭是一定有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