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一縷陽光

那是怎樣的一縷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灑下斑駁的樹影,穿過未知的陰霾,直達我的心際。

《赤風雨》里的經典台詞說:“你是夏天,我是冬天,你是溫暖的火爐觸到了雪。可是你不知道,你是我在冬天看到的第一縷陽光。”是的,我看見了一縷陽光,看見它穿過雲層,穿過樹影,穿過陰霾的歲月,向我奔來,與我伸出的手交集在一起。噢,陽光,mysunshine。

四月的天開始還暖,屋外的陽光跳出雲層,透過斑駁的樹影映在粉牆上,我伸出手去觸摸這斑駁的陽光,只感受到粉牆的冰冷,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月考的失利加上家庭的種種原因讓我迷失了方向,仿佛被團團黑霧包圍,看不清路,找不著方向,周遭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我只能茫然的奔跑,已分不清是在向前還是向後,又或者我只是在原地踱步,當局者迷。四月的白天已漸被拉長,陽光變得稀疏起來,看起來灰濛濛的。

屋外傳來孩童清脆的笑聲,循聲望去,一群小孩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只見他手舞足蹈著,依稀聽見他在講述著自己的流浪故事。他指著隱在雲層中的薄陽,金色的陽光傾瀉下來,我恍惚在他的眼中看見了陽光。

我加入了孩童的隊伍,他似乎並不奇怪我的出現。我仔細地看著他,歲月已將他的些許黑髮挑染成銀白,陽光灑在上面,仿佛鍍了金邊。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神采奕奕,似乎歲月並沒有在其臉上刻上痕跡。

“我到過很多城市,那些城市的每個角落都灑滿了陽光,是那種金燦燦的陽光,我一伸手就能摸,空氣里也充滿了陽光的味道,”說著他閉上了眼睛,鼻翼微動,就像真的嗅到了陽光的味道。我嗅了嗅,只聞到卡車開過留下的汽油味,刺鼻。

“角落裡是沒有陽光的,空氣里也沒有陽光的味道,”我惡狠狠地說,想推翻他的話。

他睜開眼,只望著藍天上被雲彩遮蓋住的薄陽,“是嗎?那你覺得陽光溫暖嗎?”

“不,一點都不。”

他轉過頭盯著我,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已經失去陽光了,因為你的心裡沒有陽光的存在,至少,你沒有為陽光打開一扇可以讓它照進你內心的窗。”

我感到啞然,不禁反問自己,我真的失去陽光了嗎?

“你想找回陽光嗎?”他看著我。

“我…我該怎么找回它?我不是已經失去了它嗎?”

“放下你心中的鬱結,打開那扇窗,你就會發現,到處都是陽光。”他看著我,我仿佛看見他眼中的陽光逐漸擴散,透過厚重的雲層,穿過陰霾的歲月,推開那布滿灰塵的扇窗,向我傾瀉而來。

那是怎樣的一縷陽光,照亮了我的世界,驅散了那層層陰霾,在這個綠樹成蔭的四月,我看見了一縷陽光。

初三:趙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