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下雨天,心情和喜歡最配

下雨天和老歌很配。

我習慣搭配【新不了情】,蕭敬騰的那版,mv里,這個並不好看的男人唱得那么用力,幾近忘我,讓我在聽歌時第一次有了想流淚的衝動。

窗外的雨不大不小,落在雨棚是有清晰的噼啪聲,‘心若倦了,淚也幹了‘,深情的男聲這么唱著,和著雨聲,聽久了,不由得掉進某種情緒里,不能抽離。這樣的歌,從歌名就能猜出,它決對於不會讓人產生歡愉的想像,而是會將人困進一種繾綣的哀思中。而所有的天氣里,雨天最適合抒情,老情歌與下雨天,呼應得恰到好處。

如果雨再小些,可以塞上耳機撐著傘出去走走。耳朵里響著這首歌,信步走到一棵樹下,仰起頭看樹葉,都被雨洗得好綠,看起來與某年夏天的某棵樹好像。那棵樹下曾經有個少年駐足,也有個懵懂頑皮的少女,一腳踹向樹幹,而後飛快得躲到樹旁,看著有些狼狽的少女竊笑不止。如今,天還是會下雨,樹葉還可以綠得刺眼,而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再也無法迴轉。

你看,果真老歌和下雨天很搭,連歌里的故事都很老。

下雨天和睡覺很配。

這一天的雨可大可小,大至傾盆,小到如絲,反正人都不想活動,乾什麼都沒精打采,乾脆睡覺。

我的床頭正對著半開的窗,窗簾也半拉著,再在床頭擰一盞微弱的燈——這樣的場景設定有點混搭,但當我躺下了,頭陷進枕頭裡,世界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聽著急或慢的雨聲,還能聞到雨味,睡得異常安穩。好像才睡了沒多大會兒,就自然醒了,但一看到窗外,竟然把天都睡得變了顏色。從這種朦朧中醒來,收穫的是漫天漫地的寂靜,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外面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我的腦袋裡也像被清除了記憶似的一片清明。

此時雨勢漸小,有頑童‘啪噠啪噠’故意踩水窪的笑鬧聲傳來,鼻子還能聞到鄰居家廚房正燉著的冬瓜排骨湯的香氣......自己一面在心裡艷羨,一面緊了緊被子。有些觸到的景而生了的情,只適合一個人慢慢煨暖,讓我再次睡去,去夢裡逆時針飛翔。

下雨天和原野很配。

極偶然的時候,我回想會到中世紀,比如在某個雨天。

中世紀的原野很美,雨中的中世紀原野更美,如果我去到那裡,或許能有幸遇見伊莉莎白微笑著奔跑在原野上,應該是已經摒棄了對達西的偏見吧。最美的劇情總是發生在雨中。天色晦暗,烏雲漂浮,原野茫茫,兩棵互相依偎的大樹,一場雨之前,她是固執的愛爾蘭姑娘;一場雨之後,她是擁有至愛的動人女子,美好得如同神賜。

還有巴斯克維爾的原野,起伏不平,點綴著片片黃綠色的樹叢,如果再下點淅瀝的秋雨,再完美不過。這時候,瘦削的福爾摩斯會冷不丁地出現,叼著菸斗,風衣筆挺。放眼望去,面前的曠大原野隱隱透著危險的氣息,卻令他血液升溫。

有一種人生,天然地歡迎冒險;也有一副經色,無比地貼合躍動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