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開滿樂觀

現已初秋,奶奶家的菊花、繡球花開的甚是嬌艷,奶奶那滿臉褶子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但你不會想到,這樣一位慈祥和藹的老人自我記事起就癱瘓了。

奶奶家種了許多花,沒什麼稀奇品種,但也是艷麗多彩的。雪白的梨花、淡雅的茉莉、嬌嫩的月季,當然還有她最愛的老梅樹。老梅樹是陪奶奶長大的。一到冬天,“凌寒獨自開”,十里飄香,石油單性腦的香,不像百合那般濃郁。我從未剪過一支梅花,倒不是我不捨,是奶奶不願,她惜這位老故人,她憐這位老故人,她愛這位老故人。

奶奶癱瘓時與這位老故人的故事被我揭開,幾乎在同一時刻,奶奶癱瘓了,而這位老故人也意外地出了事故,禍不單行,奶奶恨過,絕望過,她恨她在這位老故人最需要她時,她卻不知蹤影。她恨她不能走到這位老故人前撫摸它。我想她大概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了,她倦了,她無力迴轉了。而這位老故人卻出人意料的又發起了芽兒。在那個冬天,那個雪花紛飛的冬天,它開花了,這是它的重生,也是她的重生!

她雖顯憔悴,銀白色的頭髮與雪花似融於一體,任風吹動,慘白的臉色似乎從這位老故人那裡得到些生氣,昏花的眼神緊緊的望向梅樹。她掙脫了爺爺的攙扶,她癱倒在雪地上,她癱倒在梅樹前,癱倒在那一片白雪與梅花灑落的地方。她開心亦或是激動的哭了,眼淚亮閃閃的,一滴滴地落下,與雪還這梅花相融。

日後,她買來許多許多的花,耐心澆灌,仔細呵護。我明白,她是把她對自己的所有遺憾、所有餘力都揮灑在這盆盆花草中。她不再介意過去,即便提起,也僅是微微一笑。那,是樂觀的笑。她不再躲在家裡,總是自己移動輪椅,在外面悠閒的曬著太陽,和鄰人嘮嗑兩句,在她身上看到的是希望,是淡然,是樂觀。她偶爾也會自嘲兩句,語句里飽含的都是她對生命的渴望以及對生活的熱愛。

再重新滿懷敬意的望向奶奶,微微一笑,我倒是懂了,於是,這淚也就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我撿拾那份在她們間的樂觀,卻怎么也得不到,緣是我學不來,是奶奶看得開,心便有了那份樂觀,有了那份淡然。

奶奶的癱瘓也許有人覺得可悲,但我覺得便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奶奶倒多了些樂觀,這也是面對人生的艱難的態度。一生不可能總一帆風順,所以樂觀些,讓每朵心靈之花、重生之花,開滿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