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說“歲月如梭”,但梭太快;有人講“歲月如刀”,但刀太利;有人云“歲月如沙”,但沙太渺;有人說“歲月如夢”,但夢太幻……歲月如歌,時起時落,餘音裊裊,這一比喻再合適不過。國中三年,如一支歌,我們寫的歌。
歌至前奏
打開記憶的留聲機,按下回放鍵,國中這首歌又從頭唱起。前奏悠揚清新,不禁將我的記憶拉回我們初始的那間教室。那個夏天,伴著蟬鳴,我邁進了這個教室。因為大部分的人都不認識,我只好趴在桌上,側著腦袋欣賞著窗外嬌艷的三角梅。這時,一隻手伸到我的身邊,打破了這份沉寂。“交個朋友吧?”我仰頭看了看這個如三角梅般美麗的小女孩,握住了她的手:“恩!”這是第一個加入這首歌的演唱者,而更多的認識還是在初一時的軍訓里,同一宿舍,同一班級,漸漸凝成了一首歌。正當我們在烈日炎炎下筆直地挺成一個小軍人,殊不知這首歌才剛開始……
歌至高潮
五十個聲音匯在一塊,將歌曲漸漸推向高潮。一個個音符帶著青春熾熱的心跳動了起來,激情昂揚,讓人心潮澎湃。歌聲將思緒拉到了大操場上。這裡,是我曾經揮灑過汗水的地方。在學校聽到第二聲蟬鳴,我們迎來了初二的科技文體周,我報名參加八百米的比賽。比賽前的一個月,每天都練到天黑才回家。雖然在風中奔跑是孤獨的,但終點處總有人守候著,等我一起回家。比賽很快就來了。由於第一次報名長跑比賽,檢錄時心裡就沒底的忐忑起來,班裡的許多人都從看台下來為我鼓勁。上道,槍響,各個選手就如脫韁野馬般奔了出去,我也不例外。但一圈剛過,體力就接近透支狀態。遠看第一名已經甩了我大半圈,而身後還有人窮追不捨,頓時我有了放棄的念頭。這時我聽到七班看台上有人呼喊我的名字,看到跑道旁掠過的一張張熟悉的臉。不知身體裡哪裡迸出來一股勁,支撐著我向我向前奔去。剩最後的半圈,我的身旁多了許多陪跑的人,加油聲也越來越響。最終,雖與紅線失之交臂,但還是得了第二。比賽後拿到獎狀,雖是薄薄的一張紙,但分量卻很重。用筆在我名字的旁邊寫上了“七班”,我心裡明白,如果沒有他們每天的陪伴,我無法溫暖;沒有他們的加油,我無法堅持;沒有他們的笑容,我無法成功。
歌至尾聲
一首歌,在酣暢時戛然而止未嘗不是好事,但歌是完整的,我們終將唱響尾聲。沒有前奏的悠閒,而多了一分珍惜;沒有高潮的不羈,而多了一分緊張。從黑板上開始出現“中考倒計時100”天時,心頭不禁一顫:中考將至,我們的三年也將至。我們開始奮鬥,開始回憶,開始珍惜。記得偶然聽到《時間都去哪了》這首歌,心弦被奏響,不禁仿了幾句詞:“時間都去哪了,當初吻過的三角梅還在嗎;初二窗外的松鼠如今多大了;球場上金黃的隊服還在閃爍嗎;講台前的輪廓怎么漸漸依稀了;老師您的三年怎么又輪迴過了……”將詞調哼給同學聽,聲音顫抖了起來,眼眶被淚水浸沒。才明白曲尾音調是如此慟人。六月的第三聲蟬鳴即將到來,如休止符,待它一鳴,我們就行到曲窮出了。
一首歌,唱了三年,沒有重唱的機會。回放時讓人有“詞曲只應天上有”的感嘆。這首歌,叫國中;這伴奏,叫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