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絢爛的天際像打翻的顏料盤,渲染出一片紅火,掠過天際的晚風將陽光灑在平坦的馬路上,泛著柔和的光。
站在車站裡的我,閉著眼,微微抬起頭,感受夾帶陽光的晚風輕撫臉龐的溫暖,仿佛玩了一天的疲倦和等車的焦慮都能被此吹散。
“姐姐,你要買水嗎?”一個輕巧的聲音從耳畔響起,打斷我的思緒。
我轉過頭,看到一個挽著袖口的小女孩手握兩瓶飲料站在我面前,她身材嬌小,穿著的淡藍色校服好像有點大,看起來她是個小學生。
她的雙頰泛著熟透了的桃子的紅暈,白皙的臉上那對烏黑的大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樣晶瑩,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瞼的啟合微微眨動,更顯羞嬌可愛。
我有點愣住了,這個小女孩還是個小學生怎么會在這裡賣飲料。
她好像看出了什麼,輕輕搖了搖手中的兩瓶水,“媽媽沒空,所以我來幫她賣飲料!”說完,把目光轉到對街。
順著她的目光,我看到一輛鋥亮的小車放在對街,車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飲料,可卻沒人在看守,也沒有一個人去光顧。這大概是小女孩為何親自推銷的原因吧!
等了二十多分鐘車的我確實有點口渴,也是想幫襯小女孩的生意,就向她買了一瓶水。
當得知有生意時,小女孩臉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兩個深深的酒窩在一道弧線的兩端,眼裡折射出難以形容的愉快光芒。
小女孩小跑著回去找錢,橘紅色的陽光把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小女孩從小車裡拿出一個淡藍色的小包,輕輕地拉開拉鏈,把錢小心地放進,再從裡面拿出零錢,仔細地數著,怕給錯了一分一毫。
小女孩依舊小跑著回來,還不等喘口氣,就伸出攥著零錢的小手到我面前,但臉上依然是甜甜的笑容。
等車的人多了,小女孩仍然拿著飲料向客人推薦……
突然我聞到一陣不好聞的味道,即而看到一個乞丐向我們走來,他的頭髮亂糟糟的,殘缺的袖口滿是污垢,目光呆滯,眼神有種不可言喻的滄桑,眉目之間流露出勢不可擋的悲傷,一條條皺紋深深地嵌在臉上,那條條皺紋足以證明他經過太多風雨。
他的嘴裡喃喃著,聽不懂的口音使我們明白他想要錢。
等車的人都紛紛避開他,好像怕被他身上的氣味沾染到一絲一毫,有的人站出來呵斥他,希望他能離開。
可大多數人都明白這種乞丐要不到錢是不會離開的,只能不理他。
乞丐呆呆地站在那裡,渴切地望著我們,一抹餘暉灑在他身上,暈染出橘黃色的輪廓。
這時,小女孩站出來,一隻手還握著一瓶飲料,她伸出另一隻手把剛賺到的錢放在乞丐面前。乞丐的眼神仿佛注入了一絲光,他看著小女孩,眼神變得溫和,伸出布滿老繭和滿是黑泥的手,輕輕地接過小女孩手中的錢,嘴裡嘟喃著,用不正宗的國語,彆扭地說出:“謝謝!”……
這時,要等的車終於到了,等車的人一窩蜂衝上了車,車站裡只留下小女孩和那位乞丐。
在車上,向後望,看到夕陽的最後一抹殘暉柔柔地瀉在小女孩和乞丐身上,小女孩烏黑及腰的長髮被映出一個個茶色的光暈,宛如天使所有。他們定格成一個畫面,像一抹美麗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