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留痕

年少的無知,歲月留下的傷痕,終會被愛與溫暖治癒。

——題記

歲月留痕

從記事起,我便不太與人交流。爸媽說,女孩子安靜點也好。但沒人告知我,安靜會成為被欺負的理由。

剛上一年級的孩子,初接觸學校,是最不懂事的時候。喧鬧的操場中,我狼狽地坐在角落的沙地上,對面的一群頑劣的孩子把我的鋁水壺當足球一樣踢著玩。膩了,再踢回來。右手手

指被之前的彈弓打傷,沁出鮮血,鑽心的疼。我便用這隻手,撫過坑坑窪窪的瓶壁,扭曲的不成樣子的小白兔委屈地哭泣。恍惚間,右眼下被石子砸出的的傷口開始疼。

“哭了?連聲都沒有,還真是個啞巴!”戲虐的嘲笑無限刺耳。

聞言,我抬手拭去臉上的水,結果,在手背上,我看到了略顯古怪的血跡,不知是血裹住了淚,還是淚凝住了血。好可怕,好痛苦!

歲月里的那隻惡魔,猛然在心口劃下一道血流不止的傷痕。恐懼戰勝了理智,待我重新恢復意識,我在他們的恐慌和尖叫中,無力地鬆開手中厚厚的板磚。

從那以後,一種莫名的毒素自心臟蔓延,每一根神經都充斥著灰暗。即使過去了很久很久,那條傷痕仍在隱隱作痛,那段不堪的歲月,即使在陽光之下,還是斑駁成噩夢。

痕傷小獸

安靜的性格逐漸變成格格不入的不合群,冷漠易怒成了我對外的護身障,我固執地認為,只有遠離人群才是安全的,只有刺傷別人,讓他們躲開,自己才是安全的,只有心房的門後才是安全的。我不願見到任何陌生人,他們只會讓我顫抖害怕,一次次地揭開血淋淋的傷疤,喚醒掩藏在黑暗中的野獸。

但它還是醒了,警惕著,危險著,自私地占據最暗的最敏感的角落。它對著每一個試圖靠近的人低吼,用冰冷的眼神怒視那些友好的微笑,彆扭地逃開。可誰又知道,它每時每刻的恐懼和孤單,它落寞的身影不得不被如痕歲月糾纏得遍體鱗傷,卻又無法掙脫。時光還在前進,我和它漸漸長大,看慣了太多分分合合、真真假假,渴望溫暖的心也漸漸麻木。是誰說孩子永遠是孩子?傷害太多,感動太少,再純真的童心,也會生鏽的吧?盤踞在黑暗中的小獸,終把希望啃噬,可悲地怨恨著懦弱的自己,而那道痕傷,已經是我不願觸碰的歲月。

歲月花開,舊痕新生

一歲歲長大,一點點懂事,生人勿近的氣息悄然淡去,可是我和它,還是不敢融入一個集體,我需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把歲月留下的突兀的悲傷,遮藏,壓平。

憂鬱的秋天,校運會閉幕式那天的午後,空氣裡帶著沉悶,浮躁的我看不下無聊的演出,索性把帶來的作業收好,默默離開座位。四周的同學興致勃勃地討論運動會裡的趣事,可惜那幾日我都窩在班級集中營里,群體活動基本和我無關。

熱烈的陽光很快使人渾身灼熱,我跑去遠遠的小賣部買水。回來的路上,我依稀聽見了大喇叭正在主持的節目——我們班的合唱!糟了,我怎么偏偏挑了這么個時候離開!

加快腳步,趕到後台時,隊伍已經上了一半,我硬著頭皮混入佇列。我的忽然出現給同學們帶來的震驚在伴奏中迅速平復,高亢的歌聲響徹在操場上空,演出完美結束。但在後台,我遇上了面色鐵青的班主任。她說,作為集體的一部分,就該承擔自己的責任。周圍的同學說,他們找了我很久,班主任差點急昏了頭。我愣住,我,是集體的一部分?原來,我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可是,我卻險些破壞了大家辛苦排練的結果。心門一點點破開,我又哭了。這一次,是愧疚,也是唯一的一次。

“其實也是沒事的,你別哭。”

“班主可能說的有點過,你別太在意。”

“精彩的演出還沒結束,再不回去就搶不到好位子了。”……溫暖的安慰像一陣奇妙的春風,簇擁著一懷艷陽一步步逼近黑暗中的那隻小獸,無休止的黑夜在迎來春暖花開的剎那,碎裂成感動的微笑。它在光下,終於看清了自己:我一直不是一個人,我可以選擇快樂,我可以蛻變新生。歲月的舊痕,緩緩開出一株,幸福色的鈴蘭。

歲月靜好,珍惜痕跡

我曾經永無止境地行走,一路追尋著光芒,想要逃離黑暗。是你們,讓我有勇氣拾回散落的方向,陪伴我數次克服難關,哪怕摔倒在地心受了傷,我也不再流一滴淚,站起來,你們說我們還能更向上。將不安吹散在風中,有你們在我身旁,攜手跨越所有障礙。夢想永不眠,豁出青春描繪未來,無所畏懼一路追趕,如夜空閃耀的星,我們將閃爍燦爛!

歲月靜好,我將珍惜有你們的痕跡,我欠你們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