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們想到的未想到的、面臨的未面臨的,都化作一股股濃烈的恐懼與無助,淹沒我們的生活。——題記
“熄燈。”樓長柔柔的聲音從走廊深處飄來,緊接著宿舍陷入一片無盡的幽暗。
噔噔噔的上樓聲從床另一頭的傳來,伴隨著一陣嘟囔聲。是皓在上鋪。
皓髮泄似的長嚎一聲,隨後,宿舍里一片死寂。
今晚大家莫名反常,仿佛有石子卡在聲帶處,只留下喘粗氣的份。
我無處訴說心頭異常的不安與壓抑,只好壓著自己的感受,睜眼看不見,閉眼也看不見,乾脆用被子蒙著頭,昏沉地墮落進複雜的夢境。
然而此時皓突然開口:“我跟你們講件事吧。”她習慣性地停頓下來。我莫名煩躁,感覺她的停頓別有深意。
她的故事開始了:“今天晚自習的時候我去打水。一條長廊特別安靜。我都可以聽到一樓中庭里老鼠鑽進灌木的簌簌聲。而且就我一個人在那兒。當時水流得特別慢,可是你們想,如果衛生間沒人用水飲水機的水就不會小啊!我沒想這么多,只是慢慢地看著杯中水面上升。沒多久我就聽到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待我轉頭去看,只看到一個人往衛生間走去的黑頭髮、黑衣服、黑高跟鞋的女人的背影。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我們學校的人!我打水打了很久,直到打完我還沒看到那女的從衛生間裡出來。突然我萌發了到衛生間看一看的想法。於是我壯著膽子進了衛生間,並依次推開每一個隔間的門。可是!沒有人啊!全部都沒有人啊!我真給嚇到了!然後我就一路狂奔回教室。”
又是一片死寂。皓的聲音還在空氣中遊蕩。
我若有所思地盯著上鋪。
隱約間。我的眼前浮現了一個女人嬌艷卻慘白的臉龐。
濕漉漉的空氣變得有些乾燥,通往走廊的門突然被打開一條縫隙,幾束幽昏的光打在我的臉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感覺有人的目光透過縫隙緊緊地禁錮著我。我的心跳霎時被她的目光給冰凍了。
第二天,我機械地條件反射地在第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時候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呆滯地看著地上凌亂的灰色腳印和仍在睡夢中的舍友,第一次做到了見怪不怪。
因為生活,從來就是恐怖小說的演繹,不是么?
你感受不到它,但它真切地存在。回頭看看。你的身後。——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