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

在幼稚園,山莊後無限迴蕩著孩童清朗明媚的笑聲,或者在國小校園的操場上也出現過,不過變得吵鬧不再清晰。山莊後的小樹成長了,辛夷常會用腿試著踢踢它,就像自己的好兄弟一樣,妤鯉常會抱著樹幹,親昵的和它說話。

他們國小在一個班,是所有人公認的‘金童玉女’,但他們之間卻隔開了,因為流言蜚語,互相之間聊起的話語少之又少,宛若深秋枯枝上的最後一片紅楓落下,不知道是秋風無情,還是樹亦無挽留。

那次美文誦讀比賽,一班一個組合參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第三大組的那座位上,是的,他們差不多的身高總是會在排座位的時候坐在一起,那種自然的歡笑是誰都比擬不了的。一篇優美的散文,一男一女讀起來正好——

妤鯉終於有了機會和辛夷一起上台朗誦,但辛夷卻說要妤鯉和一個小矮子男生一起朗誦。辛夷那張冷熱不分的臉上,看不出憤怒也看不出歡樂,妤鯉漸漸看不清他的眉目,只看得清幾年前春日種下的小樹如今已經很高大了。

燥熱的夏天,待在教室里讓人無限的煩悶,臨窗坐著的妤鯉寫著自己的作業,上課時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升學,是啊都已經六年級了。辛夷說,我不會去光華了,我已經考上了省會的重點國中。

這個訊息對妤鯉是晴天霹靂,為了和辛夷一起去光華,她惡補了好久終於一同考進了光華的實驗班,現在辛夷告訴她,他要去省會讀書了。

妤鯉下定了決心,我也要考進那所中學!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到了那裡說不定還沒有在光華的實驗班好呢。

可是她怎么知道,辛夷真的考中了重點中學的實驗班,儘管她也進了實驗班,不過在她看來那只是個稍微好平行班些的實驗班。

臨走的那天她在山莊後對著那棵樹說:我希望悟一出好的禪意,保佑你一直成長,“我們”之間也從不間斷。

上中學之後她看見了閨蜜的小記本子上寫著一句:學會像妤鯉一樣去喜歡或是愛一個人,一輩子不變。妤鯉笑了,她知道不會變,一直到高中都不會變。

那株樹已經不是一般的高大了,陽光不屈不撓的透過它的枝繁葉茂只能灑下點點模糊的碎影了。

倚在樹下的蔭翳之下,妤鯉將光陰二字把玩在唇齒之間,縱使歲月流逝,依舊會沉淪在流淌的歲月里,手握青春,花開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