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距離

最早的時候

我和母親是零距離

我很依賴母親，就用

母親的一雙腳上下樓梯

速度越來越慢

這樣顯得不厚道

我就開始和母親有一點距離

我就用自己的腳爬樓梯

我貼近梯台的時候，看到

旁邊總是有一雙熟悉的腳

這樣顯得有些彆扭

我就拉大了和母親的距離

這一拉，樓道就剩下母親的腳步

這一拉，樓道又多出了幾雙腳步

現在，我和母親的距離

是黑髮和白髮的距離

是母親的手與欄桿的零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