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還會在夜裡徘徊多久
這屬於舊日的燈光依舊讓我迷戀
光線集中的地方仿佛有另外的自己浮現
在我眼前與我對話：
“回家，現在很晚了”
她的語氣不起波瀾
聽不到莫測的心情
“家?什麼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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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對話戛然而止
——為了配合黑夜的沉寂
在路上走時腳步刻意放慢
我聽不到任何聲音
除了心聲
但我更願意一切沉浸在死寂當中
這樣我就能僥倖逃避我的心聲
我可以繼續去闖
不必靜下心來正視歲月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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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夜晚的路燈
在我經過的那一瞬間
迅速泛黃了我的過往
我們都一樣
潛意識裡肆意滋生的迷茫
提醒我們一直逗留在夜的道上
那個時候
這個空間是一片華麗的劇場
貫穿全劇的是一支單人華爾茲
孤單的路燈
將昏暗的燈光灑在一個人身上
看似周圍有一條不確定方向的路
並且永遠觸碰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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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這一年的白天
我活在昏醉與睡夢之中
只有夜喚醒了沉睡的我
於是
這一年來一如既往地陪伴在我身邊的
只有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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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這種光芒無法與光明媲美
它給不了我任何激勵自己的作用
甚至帶有些頹廢的氣息
以及昏沉沉的色澤
我帶著慵懶的眼神
去迎合這種用以詮釋寂寞的柔光
看著那若干條粗細不一的光線
漫無目的地刺進黑暗
刺進空曠
刺進我的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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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華爾茲沒有結束
但偶爾有停頓過
停頓的時候音樂也遠走高飛了
我的雙耳尋覓不到掌聲
但卻換來了四處的沉默
我一直有個疑問
——觀眾席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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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看見陽光代替了燈光
這讓燈光顯得渺小
但我無法忽視它
因為那些屬於太陽的光線
在我和燈光之間形成一面鏡子
我從鏡子裡的燈光身上
看到了屬於我自己的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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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燈光讓我覺得溫暖
就像藥物一樣讓人感到心安
因此我從未停止躊躇在夜道上
舊日燈光並不只屬於舊日
因為它從未停止過為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