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色青春

有一個地方瀰漫書香,淺淡又蘊藏偉大;

有一個地方鳳棲梧桐,寧靜有隨風致遠;

有一個地方記憶斑駁,卻又令人難以忘懷。

——題記

……

不知多久以前,就對這樣一個地方滿懷憧憬。難眠的夜裡曾數次嚮往:是否有小說里描寫的那樣深邃的香樟?抑或有電影裡綿長的蔭道和濃茵的草坪?我不知道,只是懷著一顆尋找的躊躇的心奔赴考場。幸運的是,我終究是來了,回想起那些點燈夜讀四處奔波的夜晚,偶爾翻開走進x外的潮濕書冊,看著那張張奪目耀眼的金色獎章、一盈盈沐化春風的傲人笑容…。。現在想來竟覺得當時是怎樣的痴憨?

每次跨進那道樸素的校門,總有一種由心而生的不可言喻的感覺,我不知道前路風雨有何飄搖,但作為x外人,我知道不論奈何x外永遠是歷屆學子們最堅實的後盾,像是包羅萬象最廣袤深邃的海域凝視著世間屬於她的每一捧水花,實外也將永遠是歷屆學子們午夜夢回時,呢喃的最懷念最嚮往的紙色時光。

一落冬。

來到這裡快要一個學期了,我卻說我認為仍未睹盡x外的每處花草、每一處廈樓。是否很荒謬呢?每天三點一線:教室、食堂、寢室,這就是我們全部的生活。我從不曾留意哪處角落的哪出哪處竹木,卻又知曉每一處景色的點滴變化,初一校區下的壇木又少了幾節?開出來幾許寬鬆的通道,地上水泥痕跡灰白交錯;操場雙槓下又添高了層泥台,不知是用來作何的,旁邊又多了棵古蹟斑駁的樹,枝葉稀零卻又異樣錯落有致,跑步時隱約望去仿佛是有幾許棕灰的花骨朵。側面是堵不知什麼材質的老牆,沒有纏綿的藤,只有不知何時和屆的學子們刻下的印記斑駁,我曾想過,那,也就是他們肆意張揚的青春罷。唯一還見過的即是那條連線幾大校區的林蔭道了。不通花草的我還是不知那是什麼樹,不過病氣昏沉的走向醫務室當然也自然不曾留意了,只記得那樹遮擋住了上方慘白的天,留下記憶中一捧綠影,落葉被風颳起時,又有細碎若翻閱古籍的聲響,還夾雜著古樸書香和淡淡的塵埃味道。

儘管這樣我卻依舊覺得生活仍然精彩。每當我抱怨的時候,可以站在某處風中角落,當鬢角被裹挾書香的風吹起時,便什麼煩惱也都散了,似有岳陽樓記里寵辱偕忘把酒臨風的愜意之感。每天沒有閒適空餘的時間,不過若說有倒也有。總會是有些時間有人在踢球有人在背書的,每每看著那些高高矮矮不一樣的身影時,我總會暗忖這些人今後不同的命運。的確嘛,老師說的還是不錯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然而當稍有懶意的陽光將中性筆的影子拉得傾長時,又重新凝視看向眼前的習題。一周一周,每當想著這周我要做什麼、完成什麼事,這周就又結束了,確實,扎在這樣一片海里,總覺得時間是特別快的。這樣淡然的蕭瑟風景,卻也難得讓我這樣一個不那么熱衷學習的人感到不庸碌不厭煩,可我又總說不出她的好,再提及時,又是暮靄沉沉,在難凝神思緒了。

從未用過這樣淺淡的語言寫過如此重要的文章,寫了這樣多,回頭瀏覽時竟說不出我究竟寫了些什麼,這算是我最沒有結構的一篇作文了吧,更像是一片雜記,卻又記錄了我最真實的想望。實外,注定是記錄我年少青春最美歲月的地方,我們留在這裡的記憶也許會想那面斑駁的牆,留給一屆又一屆的學子評判過往,但我知道,x外與我們的故事卻永遠會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裡不會逝去。甚至我們會細細臨摹她那張青澀的臉,嘗試勾勒那懵懂的神色。

不知道這篇稿子最終會爛在誰人的屜櫃角落,但若有緣在我們年華漸老青春逝去背影蹣跚時再瀏覽這張紙色青春,追憶起現在正經歷的青澀的讓人發酸的故事時,我想每個人都會無可奈何的笑笑吧,笑一笑我們與x外共同的青春。

……

青春是一段你可以隨意揮霍的時光,愛了、痛了、哭了、笑了,然後你就真的成熟了,青春也就不復存在了。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能讓你不絕望,看一看花花世界,然來夢一場,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輸、有人老,到最後結局還不是一樣。誰說舊夢滂沱,不然,怎的浸濕了整件衣裳。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