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柏青幽幽,誰負環佩伶仃歌。
——題記
葉下洞庭切,思君萬里餘
曾記否,她溫婉的詩篇,孱弱而堅毅的身影,和她那顆苦痛的心,迷醉了多少人。或許真是天妒其才,她的一生,是在痛苦、仇恨、哀怨、無奈等諸多複雜的情緒中度過的,有誰,又能夠理解她那顆期待被愛的心。
她,是唐代才女,亦是位女性政治家;她,是上官婉兒。
她的天賦才華,成就,注定她的童年要在艱難與他人的其辱中度過,而這一切,只因為她祖父上官儀不滿武后專政,幫高宗擬旨廢后。讓婉兒從官宦千金淪為宮廷侍女。
家道中落讓婉兒過早地認識到現實的殘酷,當同齡人在深閨學習女紅時,她學習的是詩詞歌賦,四書五經等一切與政治相關的。憑藉這些,婉兒很快得到了武后的賞識,登上了政治舞台,並且嫁給了中宗李顯。
可是這些是她真心想要的嗎?不是,家變以後,婉兒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真心的笑容,嫁給中宗,不過是為了積累政治資本而已,她永遠忘不了家仇,這猶如切膚之痛的恨。
不得不承認,婉兒是個聰明的女子,在現實的逼迫下,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但最終卻也迷失在自己的聰明里。
三冬季月景豬年,萬乘觀風出灞州
靠著手裡的資本,婉兒很快到達了政治權利頂峰,她有著批覆奏摺和草擬朝廷政令的權利。這一切,在別人眼中,是多么大的成功,可謂是風光無比,可是婉兒終究是一位弱女子,是需要他人戀愛的,外表的堅強與冷然不過是用來掩飾內心孤獨與無助的面具。
可以想像,長期的宮廷生活,讓本該豐富多彩的生活,變得瞭然無味,無論宮殿多么富麗堂皇,花園多么美輪美奐,終究不過是人造的,絲毫沒有自然的靈氣,沒有萬物該有的生氣,有的也只是皇宮內逼人的肅殺。
“霞窗明月滿,澗戶白雲飛。書引藤為架,人將薛作衣。”找一處景色秀麗所在,隱居於此,每天把卷在手,置身於天地之間,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這是婉兒所希望的,只可惜捲入政治漩渦後,這一切只能作為心中那一角最美好的遐想了。
晚唐文學家這樣寫婉兒“漢家婕妤唐昭容,工詩能賦千載同。自言才藝是天真,不服丈夫勝婦人。”恰如其分啊!
參差碧岫聳蓮花,潺湲綠水瑩金沙
總有人說,婉兒很善變且水性楊花。特定的歷史環境讓婉兒從小成為了地位低下的官奴隸。靠自己的左右逢源和才華能力,才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秘書。這樣的經歷讓她明白,她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而權力可以。
讓一個嚮往浪漫的才女變成了用政治手腕決定他人生死的獨裁者,於她於人,都是赤裸裸的被愛,卻又不得不接受。
到現在,也不用評價她的孰是孰非,在那個年代下,如果我們遇到同樣的選擇,我相信絕大部分人會選擇和婉兒一樣的道路,正是那一句話:生或死,這是個問題。我們應該懷著一顆憫人之心,寬待他人。亦是寬待自己。
逐仙賞,展幽情
拋開那些無謂之爭,應該看到的是,婉兒用她詩歌創作實績,通過選用人才、品評詩文等文學活動倡導並轉移了一代文風,成為中宗文壇的標誌者和引領者。對文壇的繁榮和詩歌藝術水平的提升具有不可磨滅的功勞
一如《游長寧公主流杯池》,繼承了魏晉之風而形成了獨特的“上官體”,至今仍然以其華麗的辭藻,溫婉的情調溫潤著我們。
從一個溫婉善良可人的佳人,逐漸變得扭曲和冷然,社會對她太不厚道,讓人不得不無奈地唏噓。
這朵深牆花,就讓她隨風而去,留下絲絲馥郁讓人回首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