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情書

我希望有這樣一封情書,值得你細心的珍藏,直到容顏老去的那一天,依然還願意將她翻出來,細細的品讀。讀她,讓你感受到了如沐春風般的舒暢,仿佛能一下子回到那些個年輕時代。裡面的涓涓細語,裡面的蜜意柔情是不是讓你再次動容,你會一邊說我矯情,一邊無比幸福的笑下去,直到你笑到沒了力氣,直到淚花開始在你的皺紋上橫流。

那些話語真的能將我們的往昔躍然紙上嗎,也許是可以的,因為那是我們最真摯的時刻,怎不換來一次又一次的感動。你撫摸著屬於我的字跡,就像撫摸我有些年老的肌膚,你並不會因為凹凸不平而感到厭煩,反而會笑話我已經行將就木的老態。能和我一起變老,你是否已經很滿足,而這些方方正正的漢字不正是你我白頭偕老的見證嗎,你甚至害怕把紙質磨破,為此還準備了不少的複印件。

裡面會是些什麼內容呢,會不會詩意滿滿,情意綿綿,遠遠超越了舉案齊眉的傳說,也遠離了貧賤夫妻的哀婉。裡面會不會記錄了我們一開始的相遇、接下來的相戀、緊接著的相思、以及最後的相守。也許裡面並不是日記式的記錄,只是一字一句都能夠讓你連貫的回憶,你對她們是如此的眷戀,任何人再也奪不走這些屬於你的傳奇,而這些文字也是你所有傳奇的信使,一次次為你送來溫暖。

當我們的身體不再矯健,你是否會記起我們曾經週遊各地的經歷,你會埋怨老胳膊老腿的罷工,不再能為這些文字續寫詩篇。我們怎么可能對這樣幸福的生活感到滿足,我們多么渴望如這樣般的再年輕一次,再圓圓滿滿的活上一次。或許在更多將來里,我們依然會這樣死皮賴臉,因為那些歲月里有著彼此,有著太多甘苦與共的經歷。

這薄薄的紙更像一本書,裡面承載了我們的起承轉合,一定會成為兒女們欣欣傳頌的門第家風。我們或許並不希望能成為一個時代的傳奇,但欣慰的心情總是溢於言表。只是你總是會不斷感嘆,好像人生真的如白駒過隙,忽然之間,我們就已白頭,像無數次料想的一樣,我們的皺紋連成了最朴舊溫婉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