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冬,一扇音符

這裡,沒有時尚,沒有音樂,沒有車馬喧囂。

這裡,沒有鳥鳴,沒有樂器,沒有大馬車帶過的布篷。

這裡,只有枯草,只有薄霧,只有幾隻停佇在枝頭的柿子。

那幾片像蝴蝶一樣的落葉,頭頂著一片冷冷的霜雪,腳踩著一根細細的淺冬。

冬天的陽光,就像是一片麵包,被一首莫扎特的《安魂曲》,在爐子上反覆的烤。

那些泛著昏黃的顏色,是不是祖母手心裡的一塊繡布?

門外的那隻老黑狗,搖了搖尾巴,停在門口,高高的門檻上,坐著吃烤麵包的小孩兒。

柵欄里一隻母雞憋紅了耳根,下了一個蛋,趾高氣揚的個個大,個個大。那片陽光生氣了,一路向西,轉身跳進暮色里。

那隻老黑狗借著暮色,趁機就叼走了小孩兒手裡的麵包,祖母秀著一雙小腳微顫顫的跑出來,那隻老黑狗不見了,那片夕陽不見了,只剩下祖母咒罵老黑狗的聲音和小孩兒吸著鼻涕的哭喊聲。

關於淺冬,關於祖母,關於那個高高的門檻,那個用麥秸圍成的雞窩,那個跳進暮色的向晚,關於那些古老遙遠的記憶。

只能,用一首溫情的歌謠,慢慢拾遺。